醒珏喝了口水,感觉累了,今天看的那出喜剧只是让她乐了一阵子,剩下的不过又是些永无出头之日的昏暗和阴晦。周围倒贴了许多大红大绿的装饰,过年不像过年,婚庆不像婚庆,一堆霉气味散发在空气里,闻着难受的很。醒珏认为这多半是来自于自己糜烂陈腐掉的心灵。
接着她又要接待下一位客人了。醒珏想睡个懒觉得时间都没有。
上来光顾的只有王生。醒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偶尔来之,但也不那么陌生。虽然一身道貌岸然的打扮,头顶帽子,身穿西装,还上了香水。就这点,醒珏就有话说了,她一见王生,便扯他的帽子。“亲,你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没有有几个银两呀,何必这样一身难看的打扮。”女人就是为钱堕落的,到死还不忘钱,更何况自己已经身败名裂。王生不愠不火,心平气和,伸手就要摸她的**,这年头吃荤都要趁机行事。
醒珏特厌恶,一摆手,断了他那肮脏的想法。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好货呢,摆什么清纯。王生嬉皮笑脸。醒珏狠劲一上来,又因为被他激发了**,便又一声妖叫,手便伸入王生得裤裆里了。她本无清纯,在yin棍面前,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任其宰割了。
两个人滚上了床,不一会儿,便有东西掉地上的声音传来。“叮咚”是块表的声音。
醒珏被人**时得警觉性最高,马上停止了欢愉,就要俯身捡那玩意。
那是王生的表。醒珏捡起起来,握在手上。果然是个有钱人,醒觉暗自发笑,认为自己没看错人。金光闪闪的表,一打开,却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的肖像。正当醒珏看得发愣。王生猛地夺过手表,口气里尽是埋怨,“你怎么这样看我的怀表 ,她是我的命根呀,你知道吗?”
醒珏没遇过王生这样发过脾气,他以前多是嬉皮笑脸。醒珏自然不高兴了,因为那张肖像透露什么幺机,醒珏实在想看,便又装出撒娇的样子,从王生手里抢过那怀表。
醒珏打心里看不起王生,他是没落的贵族子弟,名门抛弃的鳏夫。但几个臭钱一旦从王生掏出来时,似乎就能收买她的心,她只是一味迎合王生而已。别的,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王生见醒珏硬是拿着他的怀表看得发呆,很不高兴地抢过怀表,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有没有人心,叫你别玩,就就是不听。气死我了。”
醒珏不愠不怒,思索半晌,桃花艳笑般地打趣道:“哎呦,心肝宝贝,生那么大的气干嘛,好不容易来我这里一趟,又来跟我怄气。你看看,值不值。”
王生不想跟这个女人聒噪那么多,见她狐狸精一样的笑脸,更是气得冒烟:“你给我死到一边去,今晚不跟你睡了。我现在就回去。”
王生说罢,便像落寞的猥琐男一样离她而去。他是一副佝偻相,本就不高大,加上岁月沧桑,一生失败的事情接踵而至,更让他没了做人的底气。
醒珏知道他的那些晦事,因为她谙熟他的为人,便又有份骨子里瞧不起他的意味。想到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保不住,便又眼斜一边,以不屑一顾的口气自言自语:“什么人都有!见多了!”
小宝跟欣娘来了这艺肆里头,听欣娘鼓吹这里的良辰美景。这里的人通音律,能歌善舞,每日给衙门官宦大户人家吹些笛子,搭些过得去戏景,打发这些有钱又有闲人无聊的时光,二来也娱己娱人。
“好悠闲的意境!”小宝见这亭榭中有块白玉石般的美人雕像。那雕像是个汉朝女人,别着发髻,仰首挺立,好端端的模样,看着令人喜欢。难怪那小宝会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她。
“别摸。”欣娘不喜欢小宝那好奇天真的样子,一句话便断了她伸手触摸的**。
小宝是外人,听欣娘口气不同一般的高亢,一双手硬是被喝止在半空中。“怎么了,欣娘,这样也不行。”
欣娘眼光灼灼,一双娇艳的嘴唇在阳光的照射中不胜美丽。她本是上海一大户人家的女儿,自幼习歌练舞,知书达理,暗地里还跟着院里的姨娘们学了些八卦算命,解梦占卜,阴阳之事都有些精通。可以说,在江湖上混也能混个不错的人样。这些话结果却应验了,待她该出嫁的年当时,家道颓然中落。那些婆娘们,包括欣娘这小妾生的女,都不得不因地制宜地散发到全国各地去了,一来生计所迫,二来这家族本就不乏欣娘那样精明能干的才女们,跟家族道长一拍即散,各寻各的出路,也不是做不了的事情。刚好欣娘那时尚有一相恋之人在上海,因为家境颓废了,那恋人嫌欣娘懂算命八卦,这一来似乎八婆的名声都能冠在她头上了。那时她也正好住在乡下的八角楼中,闲来无事便给人算命。果然,算掉了自己的姻缘,那恋人二话没说,找别家的千金结婚了。他本就是富家公子,攀的就是前程,娶的人家自然是轮不上欣娘了。
因为这些往事,欣娘便真的来了狠劲,来到了这上海这有名的艺肆,并且一做就是十几年,永无结婚的打算。这艺肆本是一出名的道士所开,流传至今,也有几百年的历史。要说这艺肆,不缺女人,更不缺才女,但是要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