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了想,我决定把手伸到他面前。
然而,我中指上那单薄的戒指竟然在阳光的照射下夺目刺眼。
不知会不会刺痛他,会不会都好,只是我,早已经遍体鳞伤了。
我说:“我就要和程明瑀订婚了。”
“青青?”
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一定在想,我那么爱他,应该死也不会和别人订婚的吧?
于是,他嗤笑出声,一脸讽刺地看着我,说:“青青,我知道你不会,你不会的,你爱的是我,不是吗?”
他说对了。
而且直言不讳,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夺去我仅剩的一丁点儿自尊,我也以为我一定会抑制不住自己,然后扑进他怀里去,痛哭流涕地说,没错,我爱你,我只爱你。
但是,我没有。
我们总是在遇到事情之后才知道自己会比想象中坚强得多。或许这还有一种较量在里面,你以为我在乎你,而我偏偏不要让你觉得我有多在乎你,其实,我认为这是一个人比对方更爱的一种表现,那么惶恐,岌岌可危地用这种劣龊的手段,试图去占有爱情中更有利的地位。
你是不是有时候也会觉得啼笑皆非?
我也一样。
只不过,当局者迷,我咬牙逞强,垂下视线,不再去看他。
我对他说:“这个月的月底,就是订婚的日子。”
他的双手紧紧箍着我的肩,他用力地摇着我的肩,“不,不会的,青青!你骗我对不对?!”好像我只是一时犯了糊涂,他要把我摇醒。
我的确是犯了糊涂,但我是故意的。所以,没有用,他喊不醒我,就像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有些单薄的身体最终还是被他摇得站不稳,一个趔趄就后仰地摔下去。
他终于立刻清醒过来,然后扶住了我。
然后,我认为我赢了,其实我在这个时候才真正败下阵来。
因为,他开始妥协,甚至,有点请求的意味。
“青青”,他的声音低沉,是可以压制的颤抖情绪,“回到我身边好吗?我......”
他的乞求还没有完,而我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我接起电话,不得不接。
“喂。”
程明瑀在电话那头问我:“青青,在看礼服吗?看得怎么样了。今天的谈话很顺利,我可以提早结束,我过半小时去接你,好吗?”
于是,我知道,这场心理较量该就此结束。我庆幸我的假装不在乎有了诸多成效,但又没有因为他的乞求让自己又袒露了心底的真正心情。
很好,这个电话给我创造了个优雅转身的机会。
所以,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蒋海峰。
对着手机那头的程明瑀说:“嗯,看了几家,没见到合适的。我已经准备回家了,要不一起回家,家里见吧,你过来也要好一会儿,我就不站在这等了。”
“好,好,那你乖乖的,一会儿见。”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又感叹起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