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仁的头脑真的很简单,他和这伙贼混到了唐军里头,就好像一群很丑的男人,偏偏要穿上比基尼丁字裤,扮作花枝招展的美女一样,混在了更多很丑、而且很色的男人里面。
两百多唐兵,个个都知道,这一伙贼不怀好心,想要忽悠自己,杀人夺粮。
偏偏是王世仁感觉良好,上蹿下跳的,显得很尽心很负责,还不停催促这一伙贼,加快赶车的速度。
“也不知道,王世仁这种人,是怎么混上将军的,那杨国忠怎么就喜欢这么一个废物。”
李游骑在马上心里纳闷,不时的打量王世仁和这些磨洋工的“车夫”。
身旁的李阔也骑在马上,傍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哥,这些贼子慢慢吞吞的,他们想干什么?想什么时候动手?”
李游耐心解教,小声道:“他们啊,这是在拖着咱们慢慢走,一是可以让其他贼有更多的时间做准备,二嘛,可能是他们算好了路程时间,他们人少,白天肯定不敢动手,说不定今天晚上,说不定明天晚上,也说不定后天晚上,想等到了该扎营的时候,让我们正好落入他们的口袋里,趁着咱们睡觉的时候下手。”
李阔觉得有些道理,偏着脑袋想了一阵,忽然有些高兴,小声道:“哥哥,我知道了,那这样说来,如果这些贼子哪一天不再这样磨磨蹭蹭,或者说他们加快了赶路的速度,是不是可能就会在这一天的晚上动手?”
不错,小小的年纪悟性挺高,是块当将军的料!
李游觉得他思维敏捷推断合理,竖起了拇指,点了点头,用满脸的郑重以示鼓励,道:“不错,极有可能。”
看见哥哥的神色饱含赞许,李阔泛起了一丝笑意,又道:“那我们可不能由着他们,他们想要快些赶路的时候,我们偏要慢些走,逼着他们乱了计划现出形迹,而我们却是做到了无形,让他们捉摸不定。这样,是不是‘形人而我无形’?”
李游再次点了点头,像秋日里的和风一样,嘴角挂起了笑意。亲切的笑,忱挚的笑,沁入李阔的心田,让他感受到了温暖,也看到了希望,像这脚下绵延前伸的大路,一直通向光明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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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夜,来到思笼县东境外,扎营休息一夜无事。
第二日,行军如同蜗牛,有的粮车还滚坏了轱辘,不得已,扎营县城相安无事。
第三日,风和日丽,军民同心,轮子飞转牛做马跑,下午时分,来到县西边境一处山脉。
行军队伍前方,几骑哨探飞速从前方奔来,行军打仗斥候先行,没有人奇怪,车把式们正眼都没瞧上一眼。
这几骑哨探飞驰而来,穿过队伍来到最后面,中间马上一个魁梧的汉子跳下马来,帽盔压得低低的,走起路来还故意轻手轻脚,生怕别人认出来他是雷神爷一样。
此处都是自己人,雷生一把扯下头盔,喘了几口粗气,牛一样抓起李游手上的葡萄酒水囊,咕嘟咕嘟猛灌了几口,然后胡乱擦了把脸,掏出收在怀里的望远镜递给李游道:“这佛祖的法器还真好用,我按你说的,比平日里多往前探了二十里路,还用这宝贝探查了一路上的情形,果然不错,前面十几里处就进入山口,里间是条羊肠小道,有个三十里路,利于步战不利于马战。如果照这个速度行军,天黑的时候正好在羊肠小道中段,就只能在开阔点的道上扎营,而且,我用你这玩意看了一下,周边的山上林子里处处有贼子的斥候,就等着咱们进去扎营。”
李游听后平平淡淡,懒懒说道:“想等着我们进去,那可不行,得反过来,让我们等他们过来。”
说完,李游扫了一眼身周几个部下,把眼光停在身边的李阔身上,笑道:“李阔啊,这一回你可要好好看着,看哥哥用什么样的法子,彻底‘形人’而‘我无形’……”
接着,几个人凑在一起,鬼鬼祟祟嘀嘀咕咕,商议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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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徐徐西下,队伍缓缓进山,王世仁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山口,心里有些高兴,这么走下去,只须一个时辰,这运粮队伍,就只能在这条羊肠小道上扎营了。
“你干什么!行军打仗的喝什么酒!?”
不知怎么回事,那个鸟人离忧在前面发飙。
王世仁和几个唐兵连忙凑上去,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前面,人堆里面,一个唐军副尉,一脸通红不丁不八,手里拿着一个水囊,站在李游跟前神色倨傲。
李游一把夺过水囊远远甩在了车夫这边,凶狠地骂道:“你看你,这个鬼样子!好好的水囊,你装的满满的全是西域烈酒,你这个鸟样子,怎么能打仗?怎么能带兵?我呸!”
这个偷偷喝酒的副尉,想必是喝多了,被他一激有些恼怒,反驳道:“离忧!你当着我这么多部下面前羞辱我,不就是喝了点酒吗!?亏你在扬州的时候,还和我偷偷喝酒称兄道弟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