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皇帝果然英明,一道圣旨免了扬州的许多税赋,却不白免,下旨扬州多派团练、民夫徭役随军征讨南诏。
扬州官府也很有效率,把征兵之事办得妥当严密,让飞骑左营上下官兵还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当然,除了去不成北京的李游。
左营戒严了,雷生还以为是贼匪作乱例行待命,一边数着银子一边配合右营调换兵士,调出一半精锐换回了一批老弱新兵,只留下一批交情过硬的老伙计。
雷生心里高兴,这半营的新兵老弱,讨贼也好,伐边也罢,这上战场的事再也轮不到左营,终于可以安生一段日子了。
李游非常郁闷,看到那些下派的监军好像太监一样守着大门,还时不时清点人数,感觉像在坐牢。
他本想发挥他侦察兵的本事,摸黑干翻个把监军溜着去北京,后来想想觉得风险太大,与其单枪匹马像被追捕的逃犯一样跑到北京,不如过了这段戒严大摇大摆地去,好歹自己也是大唐的一名副尉,这一路上说不定还有官府的照应。
让人想不到的是,戒严后的第五日,传来了很不好的消息。
这一天,雷生的老婆吴氏来了。那守门的监军见是营官的夫人,留了些情面,让她进营。
吴氏看到雷生等人,当着李游的面抱住雷生就哭,说朝廷下令征伐南诏,各地都在广征民夫,这飞骑左营,已被指定随军作战。现下,各处城门关隘都驻兵把守,还设有征兵场所,四处在抓百姓和逃兵,而吴氏的父亲,雷生的岳父,也被抓做随军民夫。
李游听到这个消息后天旋地转,他是知道天宝战争的,这次战争战死者十有八九,是一场彻头彻尾百去无回的灾难!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历史上的这次战争多是从北方调兵,怎么就到了自己的头上?真是飞来一场横祸!
怎么办?怎么办!
这一刻,很自然的,李游想到了逃跑。
李游像老鼠一般躲到屋里,背着李阔偷偷地收拾东西,打算摸黑出去,先离了兵营再说。
一边收拾着东西,他还不忘记埋怨苏琴,喃喃自语:“小扫把啊小扫把,老子真是欠你的,救了你吧被你弄伤,养个伤吧被你弄到军营里,在军营里吧还要去打仗,临到最后吻个别吧,还……又被你咬了一口。”
一时悲愤,李游竟然想起了那天,想起了和苏琴吻别的最后一段。
那天,苏琴伤怀之下和李游激情热吻,好不容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有了情绪,好不容易又来了机会做他爱做的事,就在李游峰回路转准备乘人之悲之时,就在猛烈的天雷将要勾动地火之刻,大概又是天恨色狼吧,关键时刻那苏琴居然又咬了他一口,还很矫情地说,做个纪念让他记一辈子!
“她妹妹的,这都是些什么事?”李游气苦,叹息自己是命比黄莲苦,摸着脖子上的牙印,兀自骂道。
李游草草收拾好了东西,他打开背包准备再弄点干粮,可正想出去时,门却开了,雷生门神般闯进来。
雷生看见李游在收拾东西,再蠢,也知道他想干什么。
“兄弟啊,这个时候,你可走不得啊?”
李游只当耳边风,毫不在乎地说:“要走,我有急事,你懂的。”
雷生有些急,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耐心规劝:“兄弟啊,我知道你有事你着急,可进了军营就是生死弟兄,理应同生共死,你就舍得这帮兄弟还有你的弟弟吗?再说,你现在走就是逃兵,那城防关隘的,哪个口子不拦你啊?兄弟啊,我是为你好啊,这不成的呀!”
李游拉扯着背包,看都没看他,随口就道:“没事,我本事大,不怕。”
雷生见来软的不行,来了脾气瞪着一副牛眼扑到李游面前,大声吼道:“你不怕老子怕!不许不讲义气,老子会被连坐的!”
“什么!连……连坐?”
李游对上那副牛眼,木了半天彻底熄火,他真恨不得这就变成一个文盲,根本不知这“连坐”是什么玩意……
很自然的,接下来的时间,从天光到天黑,总有三四个“壮士”紧跟着他,其中就有他的便宜弟弟。他们如此亲密,就连上茅房都是同进同出。
这战场必须是要去了,李游实在没有法子,终于开始干起了正事。
他围着练兵场转悠着,看着那些孬兵熊将,心底那个恨啊,只问苍天为何不生出一群飞虎队来,偏偏让他这个英雄,夹在这群狗熊当中,马上就要化作炮灰,集体烟灭!
还好,李游点子多,为了应付将来的打仗,他想到了一些东西,比如说火药,比如说望远镜,又比如说百科全书,如果有可能,他还想多得到些子弹,哪怕全部都是橡皮弹,也比只剩下一颗的好。
李游勤快,想到就一定要做到,望远镜和百科全书都是现成的,只有火药麻烦一点。
他赶忙找到雷生,要拨出一些军费,乘着春节刚过,让人到城里去收集火药或是爆竿,如果不多,再去收集硝石、硫磺和木炭,总之是越多越好。雷生听后纳闷,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