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年月,男装女穿女装男穿非常寻常。被李游反过来羞辱了一顿后,扮作少爷的美女娉娉婷婷起了身,学着男子模样,大大方方走到李游跟前,拱手笑道:“你这个和尚,还有些急智,想来也是读过几本书的,恰好本姑娘和几位公子来此处赏雪赋诗,不如一起讨教讨教?”
李游抬头,正好看在美女胸前,心神一岔立刻有些窒息,忙扭过头去,心想:这诱惑可真是“大”啊,危险,危险!镇定,镇定!
美女见他不但不回话,还偏过头去不理她,还道是这和尚无礼,不屑和自己答话,脸上含霜,生气地说:“你这和尚,当真是清高的紧!难道,你认为我们几人才学疏浅,不配与你谈诗吗?”
李游忙定下心神回过头来,瞪大眼睛“真诚”地看着美女,嘴角浅笑,故作谦逊,说道:“本人……贫僧水平有限,不擅长……吟诗作赋,姑娘有这么‘大’的才,贫僧哪里敢瞧不起姑娘呢?”
这话虽然流氓,但也有几分真话。李游语文不好,作诗水平确实有限,能作出刚才那首歪诗已经是白居易附体。
不过,李游的记忆力挺好,怀里通联器中又有本诗词大全,如果是临阵磨枪去背诗的话,那就……
美女看着李游一脸的油滑毫无诚意,更加觉得受到了鄙视受到了侮辱,有点生气,一手指着李游,嗔道:“你这和尚油嘴滑舌嬉皮笑脸,一看便知口是心非,分明是在说假话!”一时话语急促,胸前颤动波涛起伏。
李游又看见了那片起伏的波涛,心头一热,脑海内立即开始神马行空般妄想。
这时,有着独特女声的张公子发现,找回场子的机会来了,也走了过来,打断了李游的向往,尖声尖气地说道:“苏姑娘,这家伙非僧非俗的,说不着是个半桶水的骗子,扬州城里,这故弄玄虚的假道士假和尚多了去,别去计较。”
“就是!”穿紫袍的胖公子连忙帮腔,道:“喂,和尚,你方才不是念诗讥笑我们吗?你这厮倒有些急才,何必藏头露尾?不如再露几手和我们比试比试?看看你这厮到底有几斤几两!”
“哈哈,对对对,咱们不如这就比试比试,看看你这野和尚有些什么本事。你要是怯场,我们也不相逼,你不就是混吃骗喝吗?这就给苏姑娘认个错陪个礼,你在这客栈的开销,公子我这就给你包了,哈哈哈哈……”
两人一唱一和好像吃定了李游。李游听着张公子这死兔子猫头鹰般的笑声,头皮一阵发麻,心底又好气又好笑,暗暗下了决心:嘿嘿,这可是你们逼的,想要羞辱老子,门都没有!老子这就背几十首唐诗,外加一百首宋词,看你这只死兔子到时候还嚣张。
当下,李游站起了身,背起双手眼看窗外,故作惆怅神秘状,幽幽说道:“师傅啊,你一再教导我,要处世低调。可是今日境况被人所逼,弟子不愿辱没门风只能献丑,师傅天上有知,定要原谅弟子顽劣啊。”
众人见李游这般做作,知道一番比试即将开始,他们不再说话,回桌坐好,小心翼翼准备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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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子坐定,清了清嗓子,道:“本公子张楚,家父乃朝廷钦命淮南道采访处置使。”说完扫了众人一眼,有些洋洋自得。
张楚接着介绍那个微胖的紫袍公子,“这位是扬州盐商王家大公子,王进公子。”王进起身,向李游和周围的食客拱手示好。
“这位是扬州南华书院才子,得诗仙李白亲自指点,人称小李白的李恒公子。”
那个一直没有出声,长相俊秀文静,一席白袍颇有些风采的公子立身站起,向着李游作揖施礼,朗声说道:“鄙人承蒙诗仙错爱,实在是浪得虚名。”言行间彬彬有礼,尽显翩翩风度。
最后,张楚殷切地看着那位美女,流露出温柔得无以复加的眼光,动情得说道:“这位姑娘就是——美貌与智慧并存、淑德与才情同在……令万家公子仰慕、鄙人倾心已久……沉鱼落雁、冰清玉洁的扬州第一才女,当今广陵(扬州)郡守苏大人千金,苏琴小姐。”
李游听后汗毛顿立、一阵恶寒,胸腹内泛起一股股酸水,暗道:见过泡妞不要脸的,可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这还是在古代啊……
那美女苏琴想是习惯了这种场面,看也不看张楚,直盯着李游,还带着一丝怒意,说道:“你呢,臭和尚,怎么称呼?”
李游见对方划下道来,心想也不过是几个官二代和富二代,加上个文艺青年,凑在一起学着耍酷玩艺术,难道我这一肚子唐诗宋词的,还怕了你们不成。
接着话,道:“我本乃一闲云野鹤,籍籍无名,受师傅感化,现为佛门记名弟子,师傅给我起了个法号离忧,你们就叫我离忧和尚罢。”
“哦?离忧?离忧离忧,远离烦忧(注:苏琴误解);名字虽好,不过我看你这样子,就算入了空门也少不得烦忧。你的烦忧这就来了,你且听好,今天既然出来赏雪,那诗文中就要含“雪”意,本姑娘先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