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有蛊虫?”
水牢中那名被关押的祭司满脸的怀疑,咧嘴嘲笑道“你不会以为是条蛇虫就算蛊吧?你们汉人对蛊术根本一窍不通,看来我还是呆在水牢里好了,虽然日子难熬,但至少不会死。”
“你怎么看出我是汉人的?”
我眼中微微惊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瓷瓶,在他眼前一晃,说“看到没,这是我从泰雅的房间里偷出来的。”
那人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有些发呆的说“这是合欢蛊,确实是泰雅那个贱女人的蛊虫。你们汉人语音和我们苗人不同,而且我以前经常到外地走动,对你们汉人很熟悉,就算你穿着苗人衣服,也无法瞒过我。”
我得意地笑道“我偷了可不止一瓶蛊虫,你现在还打算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渡过残生吗?”
那人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狠辣的厉芒,咬牙道“当然不,我要杀了泰雅那个贱人,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快放我出去!”
我伸手阻止道“先别着急,我对你还一点不了解呢,你是不是该先自报一下家门?还有你怎样帮我们逃出水寨?”
“家门?我家就在水寨。”
我捂着额头,无奈地看着那人说道“大叔,我问的是你名字,还有你跟泰雅究竟什么关系?好像你有什么瞒着我啊?”
那人脸色微红,不过在昏暗的水牢中,再加上他脸上脏兮兮的,也看不出来,他不耐烦的说道“你们汉人真啰嗦,我叫马洛,我跟泰雅是……夫妻……”
“纳尼?”
我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高高跳起,吃惊的看着这个满脸胡渣,脏兮兮的大叔,骂道“草,你原来是她老公,我差点放虎出牢,害了自己。”
马洛急切的说道“她背叛了我,还把我关在水牢里,你见过这样的妻子吗?我和她已经没有感情了,你放我出去,我帮你逃出去,我知道一条密道!”
我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马洛的表情,在求生、复仇的欲望下,什么谎言都能编的出来。
不过我想到胖子和书生的情况,心里不得不妥协,一旦天亮,我们三人被人发现,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你真的知道密道?我可是听人说这里像铁桶一样密不透风,进来难,出去更难!”
马洛嘴角一咧,嗤笑道“铁通?那你们怎么进来的?我在水寨里住了几十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守夜小队的巡逻路线更是一清二楚。放我出去对你根本没有坏处,我只想杀了泰雅!”
我皱了皱眉头,咬牙打开了水牢的锁,伸出手说“抓住我手,我拉你上来!”
马洛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被关了多久,原本高大的身材变得十分瘦削,有点皮包骨头的味道。
下身的衣服已经烂的只剩下内裤,两条腿浮肿惨白,站在地上直打颤,根本无法站稳。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心想就他现在这幅样子,想要对我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有威胁简直不可能。
马洛有些吃力的扶着木墙站直身体,额头满是汗水,喘着粗气说“泡在水里太久了,腿上的神经已经麻木了,估计再泡上个把月就彻底坏死了。”
我担心的问道“你这样怎么行动?我放你出来是想要你帮我,而不是找个累赘。”
马洛咧嘴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他要对我不利,吓得我后退两步,摆出了防御姿势,他摇头笑道“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不利的,把你从泰雅那里偷来的蛊虫都给我,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我暂时恢复体力的。”
我一股脑的将偷来的十几瓶蛊虫都拿了出来,问马洛道“我两位朋友被碧玉蟾蜍的毒液麻痹了神经,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蛊能帮他们恢复?”
马洛皱着眉头翻弄着瓶瓶罐罐,时不时的打开看一下,抬头看向我说“你这都拿的些什么啊,一点用处都没有,你看这画着绿点纹的,这是子母蛊,专门控制人的;这蓝色的是鬼面蛊,改变容貌的,这黑瓶里装的是黑腹蜈蚣堕胎用的……”
我嘴角抽搐的听着马洛将每一瓶蛊虫的作用都介绍了一遍,问道“就没有一件你能用的上?”
马洛拿起了最后一个画着昆虫图案的小瓶子,眼睛一亮,略带欣慰的说“终于找到个有点用的——假鸣蛊。”
我好奇地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马洛神秘的一笑,打开瓶塞从里面抓出了一只和蟋蟀长的差不多的小虫,他用钥匙在手腕上割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流出。
马洛将那只蟋蟀放在了伤口上,那小虫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呼哧呼哧的喝着他的血,然后用两只前腿扒开伤口钻了进去。
我惊恐的看着马洛胳膊上的血管里一个小突起迅速的爬升,牙齿大颤的说道“进……进脑子了!”
马洛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那只像蟋蟀的小虫沿着他的血管居然钻进了他的脑袋里,他喘着粗气,咧嘴对我一笑,“你要不要来一只?”
我浑身一颤,摇了摇头,开什么国际玩笑,那玩意爬脑子里还不把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