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背后摸了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顾仁美脸色平静的说道“在北京古玩圈里,有能力高仿这样的作品,而且做旧做的这么好的,不出五个人。”
馆长很想知道自己栽在了谁的手里,有些急切的问道“哪五个?”
“我是一个,剩下的四个分别是九叔、花太君、白面郎君宋学海、戏霸黑李魁。”
听着这四个人的名字,我不由翻了个白眼,一听就是道上的名字,而且都不好惹。
那花太君大名我曾听胖子提过,简直就是老年版的洪兴十三妹,是真真正正的黑道出身,年轻时也是手持两把砍刀,从街头砍到街尾的狠角色,身上的伤疤数加起来比我年龄还大。
到三十五岁的时候,金盆洗手干起了古董这一行,不得不说,这一行确实要看缘分,讲天赋。这花太君拜师学艺,不到五年就混出了名声,现在已经五十多岁,手底下已经有很多的小弟追随,跺一跺脚,也能让这北京城抖三抖。
王师傅眼中露出了思索的神情,回想了一阵,说“昨天来卖画的人,很面生,明显是个外行,看来是个托,想从他身上查出什么线索看来是不可能了。”
馆长也皱眉道“白面郎君宋学海向来独行独往,脾气古怪,不过要说他想阴我们珍藏馆,我觉得也不可能。九叔是这北京城辈分最老的,向来德高望重,肯定也不会跟咱们开这玩笑。花太君自己家大业大,也不会看上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戏霸黑李魁了……”
顾仁美摇头道“黑李逵最擅长的是脱胎于喜剧的底衬底,就像是京剧演员化妆,在已有的基底上,再画上其他的颜色。论做旧手段他的确能做出画卷的衬底,不过这画明显是有人临摹化成的,这份修为在画坛中应该也是盛名广誉才对。我看这件事,就别查了,吃个亏就当花钱买个教训。”
王师傅不赞同的说道“先生,这个亏吃得不冤,但是如果不能结识一下这幅画的背后的人,那岂不是一大遗憾?”
馆长也眼中放着精光,脸色凝重的道“我也想认识一下,否则这件事我是无法释怀的。”
顾仁美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你们男人啊,就是喜欢争啊,比啊的,要查你们去查吧,别得罪这画后面的人,给咱们惹个麻烦!”
王师傅掐指算了算,突然笑道“后天九月十九,可是竞宝楼的开放日期,到时王爷街、盘大院子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竞宝,咱们正好可以拿出这幅画让各位前辈同行长长眼!”
顾仁美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捂着额头说“王师傅,你这是要丢人丢到外面去啊,人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还出去宣扬。”
“嘿嘿,先生,我实在是想看看这画背后的人,”王师傅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看的馆长,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到时我会说这幅画是我走眼私人买下的,不会丢咱们珍藏馆的脸面。”
馆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怎么行,你这不等于是在给我背黑锅吗?你这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我撇了撇嘴说“馆长大人,你就别计较了。王师傅这可是弃车保帅,牺牲他一个小卒子,来换取咱们珍藏馆的名声,还能查出背后的人是谁,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嘛。”
馆长和顾仁美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说“那就拜托王师傅了,我也不多说了,这份情我记下了。”
我和王师傅离开馆长办公室后,他笑着问我“小子,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竞宝楼露露脸啊?那里面可都是一些在北京城有头有脸的人,想在这混,以后难免会跟他们打交道!”
我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笑着回道“谢谢师傅栽培,嘿嘿,这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跟着王师傅回到地下室后,他就让我站他旁边看他如何对破损的古物进行修复,这种功力比之鉴赏一点难度一点也不差,能修的人基本上对古物的认知都到了一定的深度。
像你找的替代物的颜色、硬度、亮度都要和古物的形成整体感,让它看着有一股生气,而不是死板的东西,这就是古物的气色,好的古物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感觉,或是喜欢,或者吃惊,又或者是感受到古物本身的沧桑、杀气、福气。
王师傅手持一柄古剑,看着剑身反射着的寒光,满意的笑了笑,对我说道“见过这么好的古剑吗?明朝大将常遇春的佩剑,就是剑柄损坏了,你看这剑身上的缺口,都是久经战场刀剑撞击留下的。”
我伸手就要拿过来欣赏一下,没想到这老王头居然一脸正经的对我说道“你站远点看就行了,摸坏了赔得起吗?”
看他这幅守财奴的样子,我不屑地说道“比这好十倍百倍的宝剑我都拿过,什么破铜烂铁,要是英雄剑在这,它肯定羞愧的自己回炉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