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痛苦地挣扎着,他可以保证灵魂不受制,却无法摆脱身体上的折磨。
扈红叶刚松开的心渐渐凉了下去。
挨打无法还手,被喝骂无法还口,绝对是世界上最令人恼怒的事之一。
黄土现在就遇上这么纠结的事情,明知道遭了暗算,明知道对手是谁,偏偏就无法还手,心里无比的郁闷。
不过他不像扈红叶那般惊慌失措,第一条路不通,就走第二条路,既然躲不过,那就想办法尽早逼迫对方结束,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无法和对方直接沟通,主动认输和嘴炮拖延自然用不上。
期望那流氓鸟主动停止,还不如自己先直接撞死算了。
天妖之术和一般降头术不同,摄取的气息只会越来越重,很难自动消失。
自己搞死自己,气息消散,另一边的法术自然会失效,只是……现在保命还来不及,为毛要去自杀?
……
躲不过,闪不开,那么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硬抗。
怎么抗?
黄土摆脱天妖摄魂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除了可以玄阳之体外,只有一样失灵时不灵的法宝可以依靠。
土黄色长袍。
这件神秘的长袍与墨刀一样,自他可看穿阴阳界时,就出现在了他的身上。这见古式长袍平时悄无声息,每当他遇到死亡的威胁时就会自动浮现;八年间,不知已经为他挡下了多少攻击。
只是它的出现根本不受黄土的控制,每一次都是它不声不响地主动出现;如果它不想,任凭黄土用尽各种手段如何召唤都不能窥见分毫。
除了护身外,这长袍还有一样功用对黄土也大有裨益。
它吸血,吸黄土的血,吸他受伤流出的血。
除非是黄土主动显出,否则无论是他口喷的鲜血,还是躯体四肢上伤口流出的血,悉数都会被它吸收重新送回体内,从来不会损失半点。
若是扈红叶稍稍注意就会发现,黄土身上的伤口固然可怖,鼻青脸肿,可见白骨,身上的衣物褴褛不堪,但是他挣扎滚爬过的地方却没有一丝血迹。
没有一丝玄阳之血外泄。
这些血从伤口流出之后,都会被一层淡淡的黄光送还体内。
所以,黄土从来不担心自己会因为失血而亡。
“岂能束手待毙?”
在扈红叶的注视下,趁对手的攻击间歇,黄土双手连连划动,指尖出现淡赤色的玄阳真气,在虚空中画出一个神异、繁杂、流畅的符号;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双手一引,这口玄阳之血即可与那符号合二为一。
一道道玄之又玄至刚至阳的气息从血符上迸发,笼罩了方圆三丈。
扈红叶见他以本身精元相抗,正要告诉他怎么才能做得更好;话到嘴边,突然被一股莫名的气息笼罩,这气息玄古、浩瀚、飘渺,充满了无限生机,仿佛春回大地光洒人间,给人以无限的生机和希望。
而在她的旁边,生命的奇迹在上演。
一棵棵枯萎的小草以看的见速度恢复着生机,发芽、破土、嫩绿、草青……
两棵油菜发芽、生长,最后开出黄灿灿的花,生机盎然……
一棵青翠的鹅菜叶上,一粒蚕卵成蚁、食叶、吐丝、结茧、破茧、化蛾……
短短几个呼吸时间,荒芜的山野之上绿草青青花团锦簇。
扈红叶目瞪口呆,古人投箸化月、杯中婵娟,均栩栩如生,自己借助符箓也可以做到,但那都是幻术,法术一撤,自然消散,如镜中花水中月,只是一场虚幻而已。
也有大神通者移山倒海,点石成金,呼风唤雨,可那需要极高极高的境界,而且驱动的都是死物;对于活物的驱动就没那么容易,尤其是涉及生死消长的部分,那是天地造化之力,非人力所能及。
修道之人最无奈的是什么?生死消长!
若能人人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死消长,又岂会有无数先贤大圣耗费无数精力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术?
扈红又惊又喜,她身在其中,亲身感受,这根本不是幻术,这是实实在在的生机蔓延;因为那股勃勃的生机已经在自己的体内留下了种子,仿佛春风一到,就会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这是什么法术?”扈红叶一双美目瞪得溜圆,俏脸上写满了惊奇。
黄土撑起这血色神符,猛然低吼一声,血符随之爆发出一团轻盈的光彩;他双手回收,血符顺势而动,缓缓朝黄土胸前压来,上面隐隐有风雷之声传出,轰隆隆震人心魄。
在扈红叶的注视下,血符仿佛九天神兵重重地印在了他的胸前。
黄土身上传来噼里啪啦的骨裂声,他的面容有些扭曲,仿佛遭受了很大的痛苦。
“他……他在攻击自己?”扈红叶有些发懵,心中一急,疾呼,“师兄,我们还有办法,不要想不……”
未等她话音落地,黄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