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于笃正甩着马鞭,戏谑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井陉县令,闻声抬头一看,就见赵云脸色难看的进来。
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事情没成?
破了娘子关之后,于笃、赵云就一路马不停蹄的直扑井陉县城。到了县城的时候,于笃率军进城,而赵云则率军直扑城东的井陉关。
看赵云这个样子,应该是没把井陉关拿下。
果然,就听赵云懊恼的道:“主公,末将去迟一步,井陉关守军已经放下了关门”。
唉!
于笃恨恨的一拍手,安慰赵云道:“没事,咱们已经进来了,就不怕了”。
说着,眼珠一转,“啪”!——一鞭子抽在县令身上,引来他一阵嚎丧。
“叫什么”!
于笃一瞪眼,厉声喝道:“说,有没有办法攻破井陉关跟土门关”?
“呜……”。
县令连忙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惊恐的摇头。
于笃狰狞一笑:“这么说你没用了?”
说着,抽出长剑,作势欲刺,吓得县令连忙大喊:“将军饶命……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幽州军近万骑兵攻占井陉天险,又分兵占据真定,常山郡几乎一夜易主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河北。
本来还犹疑不定,不肯放弃几乎唾手可得的齐国的袁绍,顿时就慌了手脚。留下淳于琼镇守济南,自己则带着大军仓皇北渡。
随着于笃攻破常山,中山的形势也急转直下,卢奴守军开城投降。于笃率军东进,与太史慈回师汉昌,虎视冀州腹心——安平国。
唯恐安平国治、也是冀州首府的信都有失,一直与徐荣僵持的张颌率军南下,退守乐成。
等到袁绍率军星夜疾驰,赶回信都的时候,整个冀北的天……已经变了。
“魂淡!于明德这个王八蛋,朝三暮四、食言而肥,端的不为人子”!
信都的车骑大将军府,一身征尘的袁绍顾不得浑身的酸痛,在屋内疯狂的大骂于笃!
若是袁绍的话有法力的话,于笃早就被他咒的死去活来了。
因为担心信都有失,袁绍是抛下大军,只带着骑兵回来的。一回来就听到常山、中山全部易主,河间仅剩一城,气的他差点吐血!
南深泽,是位于巨鹿、中山、安平三郡交界处的一座县城,因为地处要冲,平时南来北往、东来西去的商旅都经过这里,倒也繁华。
只是最近,这座小城变得一片萧瑟,盖因整个县城,已经变成一个硕大的军营。
自汉昌出发,于笃大军所向披靡,连破饶阳、安平两县。
能这么轻易的攻破两县,一是这两个县都没有重兵驻守,二来就是得益于太史慈所部携带的攻城利器。
经过去年一场大战检验的投石机,又经过墨家工匠的改良,变得更加轻便。
等到于笃攻至南深泽的时候,却遭到了强力的抵抗,经过侦查才得知,原来是张颌壮士断腕,主动舍弃了饶阳跟安平,将士兵集结在南深泽——可谓是背水一战。
“嗖嗖嗖……”
几十台投石机同时发射,将上百斤重的原石狠狠的砸向南深泽的城墙。
这是攻城的第二天,在幽州军连日不断的轰击下,南深泽的城墙已经能够看到清晰可见的裂缝,相信只需一两日,就能轰塌这段城墙。
于笃就站在阵前,静静的看着一块块巨石从天而降,轰起一阵阵尘土。只是他脸上略显焦躁的神色,却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冲破层层侍卫,来到于笃身边。
“将军,斥候回报:袁绍率军进驻下博,便按兵不动,更征发民夫修筑防御工事、加固城墙”。
“什么?袁绍竟然按兵不动”?!
于笃虽然着急攻城,却也打着围点打援的主意。没想到不但张颌能壮士断腕,袁绍更狠,要知道南深泽县城里可是集结了数千士卒。
“主公,看来袁绍是打算固守下博了”。
于笃点点头,对郭嘉跟戏志才道:“虽然一开始我们打了袁绍一个措手不及,拿下了常山跟中山,但是如果跟袁绍对垒下博的话,不是成了跟去年差不多的形势了吗”?
于笃最近心里老是有些心神不宁,感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甩了甩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掉,于笃眯着眼望向烟尘笼罩的南深泽城头——那里,隐隐约约能看到来回奔跑的人影。
你们,是否知道,你们已经成了弃子了呢?
“暂停攻击,令人喊话,告诉他们,袁绍已经抛弃了他们,让他们尽早投降”。
本以为得知真相之后,城内的士兵会放弃抵抗的。没想到他们只是沉默了一会,便用手中的弓箭,无声的宣告了他们的决定。
倒也是群汉子!
挥挥手,令投石机加紧轰击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