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却在战友们拼死阻敌的保护下苟活了下来并逃回了氏族……听起来是不是很讽刺?”
浓浓的自嘲掩饰不住老唐言语中的悲哀和愤怒,萨尔鲁克*雪蹄更是被这个残酷而又愚蠢的故事所震惊。年轻的牦牛人萨满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强大而又冷静的远亲与故事中那个鲁莽自大的愣头青联系到一起。
“逃回部落的当天夜里,我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谁也不见,蒙着头躲在被窝里嚎啕大哭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清醒的认识到战场的残酷和自己的弱小。可惜。一切无法重来……”
“那可以说是我人生的第一次遭受耻辱。也是最大的一次耻辱!”抬起头,老唐轻轻地揽住了牦牛人萨满的肩膀,凝视着对方迷茫的目光,轻声说道:“我把一切都归咎与自己的愚蠢和自大,事实也确实如此。而就像你现在一样,那时候的我自责,我内疚,我茫然无措。”
“可我后来想明白一个道理。仅仅是自责内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仅仅是一次耻辱的惨败就让我裹足不前,那我仍旧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和可怜虫。”
“所以从那一天其,我发疯了一般操练着自己的卫队,疯狂的磨砺着自己的实力。”老唐的拳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死死握紧,言语说不出的冷冽:“因为我直到现在都忘不掉,我的队长在力竭战死前对我喊出的那个字……”
“逃!”
“我决意要为他们复仇,更要跟过去那个愚蠢自大、懦弱无能的我做个了断!”老唐的言语停顿了片刻,看着目光渐渐改变的萨尔鲁克*雪蹄淡淡的询问道:“想知道故事的最终结局么?”
年轻的牦牛人萨满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确实想知道一个自责内疚的人最后做了什么。
“当我的部队编练成型。当我的实力足以让人敬畏,我带着我的卫队再一次前往了那个半人马部落……这一次。我有三千名战友!三千名全副武装、实力卓绝的科多兽重装骑兵!”
“我包围了那个村落,亲自带队将所有的半人马屠戮一空,连刚出生的小崽子都没有放过。”老唐的语气平淡,就像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琐事,“然后亲手点燃火把,将那个村落付之一炬,从地图上彻底抹掉!”
“说了这么多,我想告诉你的是……”
房间里出现了片刻的沉默,老唐与萨尔鲁克*雪蹄一时间都沉浸在这个故事当中,直到老唐拍了拍年轻萨满的肩膀,一字一顿的叮咛道:
“……即使你现在的程度只能做到逃跑,那也要干脆地及时地跑。实际上,尽管很多人因为承认软弱而远离危险活了下来,也总有更多人死于坚持他们是不可摧毁的。否认恐惧会使你容易从内部被击溃。试着接受,学会躲闪,最后才是向你的敌人冲过去——别让自己碎裂于毫无意义的痛苦。”
“而当你觉得自责内疚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磨练你自己,直到向过去的弱小说再见,然后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再爬起来!”
轻轻按在陷入沉思的牦牛人萨满的肩头,将自己的黑历史说出来劝慰别人的老唐挪动着重伤初愈的躯体,漫步向房间外走去——他要给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足够的时间去体会这一次对其来说刻骨铭心的失败遭遇。
“一次精彩的劝慰,”一阵悦耳的声音在走出病房的老唐耳边响起:“看起来你很擅长安慰别人,古德。”
“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吉安娜。”
转过身,老唐看着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病房外的吉安娜*普罗德摩尔面色阴郁的回答道。
“我……遇见了你的父亲,他现在……”老唐的言语凝滞,心底的愧疚几乎让他难以将话说完:“他现在变成了阿尔萨斯的部下……我很抱歉,吉安娜。”
一身素色法师袍的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听到老唐的话后脸色煞白,妖娆的身躯扶着一旁的墙壁颤动了许久才强忍着眩晕感重新站直。
恋人、父亲……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接连变成自己无法转圜的敌人……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残忍!
在老唐看来,吉安娜没有瞬间崩溃已经足以证明这位塞拉摩的女主人内心的强大!
“是…是吗?”沉默了好久,强自振作的女法师挣脱开老唐的搀扶,用一种心灰意冷般的语气平静的开口道:“谢谢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古德。”
“吉安娜,你还好吧?虽然很抱歉这么说……”老唐的眼神中全是担忧和愧疚:“但我想你应该去休息休息、冷静一下。事实已经铸成,继续强撑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不,古德,我想我们没有时间休息了。”轻轻地摇了摇头,眼前的女法师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变成了那位坚强的塞拉摩的女主人:“我有一个更糟糕的消息要告诉你……”
“事实上,我来找你就是来说这件事情的……”仰起头直视着老唐的双眼,吉安娜的目光中满是焦急与担忧:“被那位蓝龙重新梳理好体内絮乱的魔力后,我和塞拉摩重新取得了联系,艾泽拉斯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