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要代表陈家做出某些选择,但也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重大事务也要与陈道临相商。
那天夜里,他就给陈道临打了电话过去。
“三天之内,叫林明兴滚蛋,林家庄南窑矿业集团的陈家持股人我也将变更。”
陈道临听出话意了,“这是林慎提出的条件?”
“这只是开胃小菜,钟楼事件也需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
“难道他还要让周子华去承担责任?给他钱,周子华一定要保,不然我在市里的权威会受到较大的打击,你也知道,周子华是最有可能争市局位置的有力人选。”
线端传来陈旭的冷笑,“道临,你就不用自欺欺人了,影响是肯定会产生的,但要说周子华能竞争到市局一把手的位置,我是不大相信的,除非你和他姐姐离婚,他现在是你小舅子,你又是市委常委,上面有可能同意他坐上市局一把手的位置吗?就算你家老婆给你施加压力,你也得考虑现实处境吧?”
“我与省公安厅也有联系,周子华上的可能性很大。”
“省厅只有建议权,真正的人事决策权还是在长州市委,我不看好周子华他能上来,另外,钟楼事件那边的杨肖,咱们也查过了,他是0029集团军政委杨云镇的侄子,杨云镇是什么背景,官面上也有传闻的,你不会没听说过吧?你认为我们扳得过人家?林慎那小子也说了,有些事不是钱能解决的。”
陈道临沉默了半晌才道:“保不住周子华的话,我们的损失会很大,几年前就布局这个形势了,却要毁于旦夕之间,我不甘心呐。”
“先做最坏的打算吧,明天我还会与林慎、杨肖见面谈谈,如果花钱能摆平的事,那还叫事吗?”
“嗯,陈旭啊,这事你还是要尽尽心力的,林明兴又南窑矿业那边换个持股人都是小事,主要还是想保周子华。”
“今夜也没有把话说死,明天我再试试看。”
“好,那就这样?”
“道临啊,你那个儿子,志东也要说说他,年轻气盛惹事不怕,但惹事的时候看清楚对象好不好?惹得起的惹,惹不起的惹人家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听到陈旭替他教训儿子陈志东的话,这边的陈道临面色很难看,你陈旭不就是有几个钱?这几年不是借着我在官场中的影响,你能有今天的财大气粗?现在倒有底气替我教训儿子了?你怎么不管一管你那个吃里扒外的女儿?
“志东我已经骂过他了,你也要说一说你家芝华,和一个小她七八岁的小屁孩子搅在一起算什么嘛,乡里面传出的说法很难听,我们陈家是大户,总得注意影响啊!”
“不是芝华和林慎在一起,你以为我能和林慎直接谈判?陈二刚适才给我打电话说了,你派过去的林明兴被林慎耍的难堪无比,人家骂他是一条狗,压根就不给他谈的机会,人与狗对话是对人的侮辱,其结果只会把事件闹的不可收场,我说你家志东两句怎么了?他还说不得了?他算个屁啊?”
陈旭的脾性就是这个样子,陈家两巨头,他在商界,陈道临在政界,说起来是陈道临的份量更重,但没有陈旭的财团支持他,他都是个屁,别说他儿子了。
要说陈旭和陈道临之间没有矛盾那是假的,只是他们之间不会把私有的矛盾表面化,他们都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人,可不是压不住火气的鲁莽性子。
但是陈道临太护着他那个儿子,对是对,错也是对,有时候陈旭就看着不顺眼,尤其这两年陈志东头仰的高了,在陈旭面前也守小辈的礼了,坐没坐姿,站没站相,一派‘我老子是市长’你也得看他脸色的顺口张样儿,这些都叫陈旭很不爽呢。
同样的,陈道临也对陈旭女儿芝华看不爽,就因为前几次事件,这个陈家女一心向着林家那个小屁孩儿,陈梅栽了进去,郭怀倒了台,她都站在姓林的那边。
今夜,陈家的两大巨头终于都冒火儿了。
“好啦,陈旭,为了陈家的大利益,我们不争这些,孩子们该管是要管的,我家的志东你管不了,你家的芝华我也管不了,咱们各管各的吧。”
“你以为我想说你家志东啊?他在我公司担着一个名份,不做事就算了,但是至今为止已经挪用了300多万款子,这些事,道临你不清楚吧?”
“什么?300万?你怎么会把款子挪给他的?”陈道临声音变的沉重起来。
陈旭冷笑道:“他把我管财务的那个少妇小孙给搞床上去了,两个人私自挪了款子,他也怕你知道,说短期之内归回款子,可两个月过去了,没一点音信,道临你说怎么办?300万倒也没什么,你不让我说他,他花我的钱,我就得说他,他不花我的钱你以为我想说他啊?”
“款子的事,我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
陈道临心里一片阴霾,儿子拿了陈旭300万,这就有把柄落到他手里了,两家矛盾一但激化,陈旭岂不是掌握了主动?他狠心起来翻脸不认人的,自己做为政府官员,若有这种痛脚给人家抓着,那是十分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