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不禁盯着神炼火细看,片刻后才发现此时的神炼火虽依旧燃烧,但火苗却都倒伏向了一方,似是被狂风吹倒,虽然依旧燃烧却烧不上来。
星辰每一步都落在了神炼火上,虽是踩踏在火苗上,火苗不向上并不能烧灼到他身上。
这一下韩一鸣恍然大悟,这神炼火能炼百物,但若是不能烧灼到他的身上,他便能安然无恙。
一下想通,韩一鸣越发着急:这神炼火虽倒伏向一边,却不知倒伏多久,若是星辰走到中途便向上烧灼,岂不是要把他们都化为乌有?
正着急间,前方多了一点明光,明亮之极,连太阳都被比了下去。
韩一鸣凝目望去,却只觉眼前昏盲,怎么也看不分明。
韩一鸣又向下方看去,他总是担心那神炼火向上烧灼,星辰说得再分明不过,他们皆会化为乌有。
只是此时星辰迅疾非常,只一眨眼功夫,那点明亮便已显现出山一般巨大的形状来。
星辰虽不是发足疾奔,但他的脚下却快得如闪电一般,韩一鸣只觉下方那如伏浪的神炼火飞快向后退去,再不是焦土那样行走缓慢。
韩一鸣不由得心道:“莫非先前行走缓慢是因为我与何三思和他同走?”
便在他细想间,星辰已止住脚步,他们已立于那山一般巨大的明光前方。
这明光亮得韩一鸣眼睛都几乎盲瞎,不得不偏开头去。但不论他将头转向哪一方,皆是刺目的明光。
只听星辰的声音道:“掌门,不可直视,可闭目而视。”
一句话提醒了韩一鸣,闭上眼睛,一阵刺目的光泽之后,依旧见一座小山般的明光在前方。
他再向下方看时,已没了神炼火,下方漆黑如墨看不到边际,但前方却是依旧是睁着眼时看到到的明光。
忽然那小山缓缓移动,向着他们头顶直压过来。
韩一鸣还未动弹便见星辰取出青羽剑来,他左手持着青羽剑,右手缓缓身剑刃拂过,抚到剑尖,又自剑尖抚到抚格。
连抚了二次,第三次再抚,青羽剑顺着他的手指一点点消失,他手过之处,剑刃不翼而飞,最终只余剑柄。
星辰将剑柄在手中握了一握,剑柄也消失不见,但他身上泛起青色光泽,身周的数朵青莲却开始变大,青莲莲瓣张开,泛着幽幽微光。
忽然一个声音道:“你来了?”
这个声音并不是自耳中听到,而是在心底响起。
听不出男女,韩一鸣只觉心头如被重击,险些站立不住。
他转向星辰,这声音问的就是星辰,韩一鸣不必想也知这说的是星辰。
星辰却不言语,黑暗当中他只是立在原地,但一双眸子却对着前方。
他剑眉上扬,周身泛起白光,竟有着森森剑气。
片刻之后,那声音道:“上一回你来见我,可不是这样来的。”
韩一鸣本就疑心星辰来过南坎,惟有来过才会知晓焦土与无边火海,才会知晓如何穿过无边火海。这时听这声音说他来过,心道:“星辰也极厉害,连这样的路都能找到。这声音便是朱雀么?”
星辰依旧不出声,韩一鸣看向星辰,此时他也看不分明星辰的脸,虽是用心去看,星辰的脸却模糊不清,连同先前看得再分明不过的两道剑眉也越来越不清晰。
又过了片刻,那声音道:“你上回来是打南坎过来,那时你是来结善缘,这回来却是自死地而来,是来结个恶缘么?”
他道:“上回是我让你自行回去的,给了你走过死地的时机,你就知晓了从这边过来。这一回你来意不善,那便来罢。让我看看几百年后,你的修为比之从前如何?”
瞬间眼前大放光明,韩一鸣纵是紧闭了双目,依旧觉得那光泽极其刺眼,只不过不曾睁眼,他并未盲瞎。
这片刻间韩一鸣心中有了丝异样,心中似有一念头一闪,但片刻间这个念头便不知所踪。
热浪扑面而来,这热浪无声无息,而韩一鸣已觉自己面皮绷紧,虽是紧闭了双眼,但依旧看得到那刺目光泽越发明亮了,因他紧闭了双眼,能够承受。
他转面向着星辰,星辰站在原地,身上放出清冷光辉。
韩一鸣转而向着他都觉得那刺目光泽逼近来,星辰身上的素衣也染上了那刺眼的光泽,他却凛立不动。
忽然他消失不见,却听到前方传来数声凄厉风响。
转眼星辰凭空出现,他一现身出来,韩一鸣便觉他带了一缕黑烟,似是衫角被烧焦。
但转眼他身上的素衫便完好如初,与先前一般无二。
韩一鸣知晓那刺目的光泽便是朱雀所发,他已经尽力,却依旧看不分明朱雀模样,那光泽便已让他退避三舍,这还是闭了双眼,要是睁开双眼直视过去早就瞎了。
星辰转过身来,他并未合眼,一双眼眸如他的名字般清冷。只是片刻间,他已手持青羽剑如风一般消失在前方的刺目泽当中。
也只是片刻,他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