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韩一鸣也没一头扎死在这枚龙鳞上,机缘的事,说不清也道不明,死死盯在一件事上,只会荒毁时光。灵芯对着他手里的龙鳞看了看,又看了看他,道:“师兄,你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你与这枚龙鳞的灵气并不相似,所以不能如我那样相通。”韩一鸣道:“是,你说的是,那就等这一点机缘罢。对了,那个跟你说话的人,他还同你说了别的什么吗?”灵芯诧异:“师兄,我不是都与你说了么?他没再对我说了。”韩一鸣点了点头,道:“好,我一会儿出动找他,你与青竹标自己小心。”
灵芯满不在乎地道:一鸣着实是担心平波来与灵芯为难,毕竟这里是万虚观眼皮底下,平波也不是吃素的。灵芯的灵力虽强,但绝不是平波的对手,何况平波的心眼太多,灵芯的灵力与他的心眼全然不能对等,相遇只有被他算计的。
灵芯却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师兄,你去吧,他没时间跟我过不去。今天晚上他一定会很忙。”韩一鸣大是意外,灵芯道:“我看到他的弟子昨日晚间就在搭法坛了。”韩一鸣惊道:“怎么?你昨日晚间……”灵芯道:“我没有出去,但我心里看到了,我也不知为何,我心里就是看到了。”韩一鸣颇为意外,再没意料到灵芯有这样的本事。灵芯道:“师兄,来这里之前,我也没这个本事,但到了这里,我就有了。每日晚间,我都会看到万虚观的事,只不过是一闪,之后就没了。昨日晚间,我看到了万虚观里的大殿之下,平波的弟子在搭法坛了。”
平波在搭法坛了,那他必有所为!韩一鸣绝不怀疑灵芯的灵力,也不怀疑她在心中看到的。他自身也有法力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或是在心里,或是在梦中。灵芯的灵力与众不同,与灵山弟子也大相径庭,韩一鸣相信自己能看到的,她也能看到,她能看到的,自己却不一定能看到。平波把杨四妹囚禁,搭建法坛,着实想让韩一鸣得知他意何为。他还将如莘也抢去了。如莘是灵山之秘,韩一鸣经历世事多了,不知何时想明白灵芯不止是灵山山岐,她绝对是灵山之秘。平波做这许多,是想解开灵山之秘么?
汪靖波的死而复生令韩一鸣也十分警惕,连去世的弟子都能再起死回生,平波真的厉害,如此下去,万虚观还有谁能敌?平波修行高强并不可怕,但他灭灵山、抢如莘及之后的作为却让韩一鸣有些不寒而栗。灵山派已到了这步,平波若是再强大,灵山便没了翻身之日!
韩一鸣抬头看了看外面,天色已是下午,韩一鸣口渴难忍,去倒了一杯茶,忽然想起何三思的荷花茶盅,那茶杯看来也不是寻常之物。韩一鸣喝了一口,这茶正是泡得最好的时刻。
韩一鸣喝了一盅茶,心中有了计较,对灵芯道:“师妹,你晚间看着青竹标些,我去。”灵芯道:“你那宝贝徒弟?用不着我看,他现在入迷着呢!有事没事嘴里念念有辞,缩在屋里苦练法术,难得看到他这样乖。”是了,青竹标学会了御剑术,自然信心大增,此时定在对着如影追风剑痛下苦功了。韩一鸣道:“好。那晚间我去。”
灵芯摇了摇头:“师兄,你去不了。”韩一鸣意外:“我去不了?”灵芯道:“那个法坛四周都有灵阵,你真不能去。我也不敢走近去看,那个法坛有很重的煞气,平波会在那个法坛上下个诛杀法咒,挨近的人若是没有他的灵咒保护,都会死在那个法坛旁边。”韩一鸣愣了一愣,看灵芯神色,她神色宁静,两道黛眉扬起,却是极认真的模样。韩一鸣本不,过了半晌,忍不住道:“他那法阵如此厉害么?”灵芯不再言语,只是将手一伸,她素手自袖中伸出,指尖一只黑蝴蝶,合起翅来,依旧有巴掌大小。灵芯轻轻摇动手指,黑蝴蝶双翅扇动,下翅有两个白点,是碎玉。碎玉的一边翅膀依旧厚厚的,如同花瓣一般美丽。但另一边翅膀,却已经残破了,有了折痕,并且破了开来,被刀划过一般。
灵芯道:“我昨日晚间看到平波在搭法坛,我就去看了。飞得近些,还未到万虚观上方,几道金光飞出来,杀气极重,我赶紧就往回跑,但绿光紧追不放,我放出碎玉来,几道金光都打在碎玉的翅膀上,我才算逃掉了。我赶紧带了碎玉回来,不敢再前那边去。”她轻轻抚摸碎玉的翅膀:“不知什么时候,它的翅膀能变回从前的样子。”她怎能一声不吭就跑去偷窥平波?平波岂是等闲之辈?灵芯这里才回过头来,韩一鸣已沉下脸来,喝道:“你怎能私自跑到平波处去?”
灵芯道:“我想去他到底在做什么?”韩一鸣道:“看?看什么?你要是被他打伤,或是为他所擒,我该怎样去救你?”灵芯道:“我不会为他所擒的!我有自己的护身法宝。”韩一鸣道:“现下你当然如此说,要是被他擒了,你还能这样说么?!平波要是看到你,一定放不过。你的灵气是灵山的,他一看便明白的!”灵芯道:“我也未必怕他!他,他害死我师父,我永远记得。有蓝龙舍利帮我,他抓不住我!”韩一鸣一窒,灵悟!但也立时对灵芯道:“你不准再去偷窥平波!你以为带着蓝龙舍利是好事?平波要是看到了蓝龙舍利,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灵芯道:“他不放过我,我就怕他么?哼,有蓝龙舍利,我绝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