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茫茫的雪地站了片刻,回过神来,北尊处不可再去,伸手按了按背,青霜宝剑森凉入骨,剑鞘之,已结了一层寒霜。.韩一鸣四周望了望,不见人影,定心看了看,只见远远的天边,微弱灵光一闪,似是他同门的灵光,一时心里安定,御剑而去。
他御剑极快,青霜宝剑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不多时已到了灵光显现之处,乃是一个小小村镇。韩一鸣只看着那灵光显现之处落下去,在一座泥屋门外。收了宝剑,正想敲门,忽觉身后一阵杀气直逼过来,回头一望,远远的树丛之中一点灵光一闪,韩一鸣眉心一热,缓缓走出院来,走近了去,树丛之中,灵骨端坐,碧水宝剑挂在手骨之中。灵骨在守护着同门,真是至死不休。虽只是灵骨了,韩一鸣却是无比崇敬,对着灵骨行过礼,道:“师父,我回来了。您也歇歇。说毕,转身回来,走到先前那扇门前,轻轻在门弹了几下,门“呀”的一声开了,沈若复站在门内,看见他,,愣了一愣,似是有些意外,却立刻就道:“师弟!你回来了,快些进来。”韩一鸣进入屋内,只屋内只有罗姑,韩一鸣道:“沈师兄,你们在这里,别的师兄师姐呢?”沈若复道:“都在这里左近。本来是住在一处的,你走之后,我们也不敢走远,不知你何时回来,就近寻了个地方住下来。无奈近来着实有些异样,我们不得不分开来住,也免了引人注目,你回来来了,我这便去找他们。”
罗姑站起身来:“我去找罢,你们师兄弟这许多时日不见,你陪着你师弟,我去请他们来。”她此时身穿着一件布袍,面容也不苍老,十分温婉。韩一鸣道:“有劳师嫂。”罗姑脸一红,脚步轻悄,转身开门出去。韩一鸣道:“怎么异样了?难道?难道是平波他们寻门来了?”沈若复道:“倒也不是,说来也奇了,平波现下没了声息。没了头,那些寻我们不是的人,也就没再追来。但这些天,时不时有些奇异,说起这奇异来,也非一日二日了。倒也不见什么凶险,先不必说这个,师弟,你这一去一年,怎样了?”
一年?韩一鸣大吃一惊,自己去了一年么?禁不住道:“我去了一年么?”沈若复道:“虽无一年,却也快了,也有十个多月了。那日我们醒来,你就不见了。以你的修为,自然不会遇什么意外,你也不会不告而别,自然是机缘到了,你去见了北尊了。如何?”韩一鸣道:“我见到北尊了。如师兄说的,乃是一只白龟,一条黑蛇。”沈若复道:“那就是北尊了。玄武乃是龟蛇。既见到了玄武,师祖呢?”韩一鸣叹了口气:“我也不知。北尊有三不应答。不过,北尊说我去之前,师祖刚离去。”遂将那三不应答说与沈若复听。沈若复道:“哦,谁知那刚离去,到底是何时,你一去一年并不短的。不过师弟,我们也不是也早想到了师祖不在,甚而想得更加……师祖不在,我们也会将灵山传承下去。灵山因师祖而成,却不会因师祖不在而消亡。”
他也不说什么安慰的言语,韩一鸣心中倒是十分平静,求天求地求人,皆不如靠己了。只有自己才能是有求必应的,北尊犹有不能,唯有自己,才真的可靠。此时已知师祖下落难得了,没了可求可靠之人,反而能够宁定下来。如若真的一下去到二百年后,灵山没了,那才真是凄惶。
二人皆不言语,过得片刻,沈若复道:“师弟,你会将这结果说与师兄师姐们么?”韩一鸣看了他片刻,缓缓摇头。沈若复道:“好,那我们便不说。其实没有师祖相助,灵山一脉也保存下来了。咱们最难的关口已然过了,就这么下去,灵山便不会消亡了。”他略停了一停,道:“师弟,有件怪异之事,我要先说与你。”韩一鸣道:“什么怪事?”沈若复道:“那虞卫佑,总来缠磨我们,他要入我们灵山派。”韩一鸣悖然大怒:“他竟敢来入我们灵山?”沈若复道:“是。不止是他,还有没有门派的散修,也前来要入我们灵山。”韩一鸣一愣:“师兄,有这样的事?”
沈若复道:“是。我们一直不曾应允。这许多人中,少说也有一半以是当日曾到过我们灵山的,害我灵山倒塌。之后也紧追在我们之后,欲杀我们而后快。但这些时日以来,却反过来要投入我们灵山,着实让人意想不到。我们自然是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因此也一直是避开。我也想不明白,他们何苦如此怪异,之前伙同平波灭我们灵山,自然是要自此举得些好处的。这时又要加入我们灵山,所为何来?”韩一鸣道:“难道我们还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不成?拜他们所赐,我们灵山险些灭了门。我们如今说是流亡也一点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们还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不成?”沈若复道:“师弟,我也是这么想的,师弟,你这一去,好几个月,我们也很是担心。他们又总是来纠缠,因此我们分开来住下,也是掩人耳目的意思。”
韩一鸣道:“我还好。师兄,你不提虞卫佑倒也罢了,要是提起他来,我倒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不瞒你,我恨他入骨。但我却杀不了他。欲杀之而不能,我真不知该怎样才能为白樱师叔报这个仇!”沈若复道:“师弟,总有一个法子可以了结此事,只不过咱们还不知晓罢了。”正说着,门前微有声息,一转眼,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