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常情,不止陈如风,别人也是如此,韩一鸣叹了口气:“不会。”陈如风道:“世事便是如此,我怕你送门去与他急拼,因此先告诫你,凡事不要太过急燥,你须得要忍,一定要忍。”他再三说忍,韩一鸣知他果真是为了灵山派着想,道:“好,我记住了。”
他再三嘱咐,韩一鸣知他确是为了灵山弟子才如此,叹了口气道:“是,前辈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一定忍住。只不知我丁师兄,丁师兄如何了?”陈如风叹了口气:“说起来呢,平波此举也逼人太甚了,唉,我有心助你们,却是……”韩一鸣道:“多谢前辈关照,我们皆知此时没人能助得了我们,但他想要让灵山就此灭绝无踪,那是绝不可能的。”陈如风道:“是,我们也知是如此,但就是须得你们自己小心。对了,我再告知你一事,你们灵山有一新弟子,也到了平波手中。”
新弟子?韩一鸣立时想到青竹标,脱口道:“是么?”陈如风道:“是。此事也是我看到的,我是意外见到。也劝平波道兄不要如此,他却不听。”韩一鸣“哦”了一声。陈如风道:“你不要太过着急,我们也会去跟平波道兄说起此事,他想是一时糊涂了,才会把你们的弟子带走。他也不会留在他派中许久。强留别派弟子,不论于何人,皆是不可为的。也会为同道指责。”他看了韩一鸣一眼:“我与你们师长交情不浅,我是不忍看着灵山这样的。你们这些弟子也要多加小心,毕竟保全灵山一脉,才是你们这些弟子该做的。”
韩一鸣道:“前辈教导的是。我记住了。”陈如风道:“因此无论他如何撩拨你,你都要沉住气。千万不能被他所撩拨动,更不可意气用事。说句不中听的,你们如今便是横下心来与他拼了,也是送门去让他杀的。灵山是大伤原气了,只有假以时日休养回来,才能与他理论了。”陈如风说的,韩一鸣知他也是为了灵山能够一息尚存,才说这样的话。点头道:“前辈说的是。我一定记在心里。”
陈如风道:“嗯,那我这里还有一件物事你拿去罢。”他转身去那边案拿了一柄宝剑来,递到韩一鸣面前。韩一鸣看都不用看,便知是青霜宝剑,及至到了面前,带着逼人寒意,剑身泛出隐隐青色,果真是青霜宝剑。一时眼中酸楚,咬紧牙关忍了一忍,才道:“前辈,青霜宝剑你自何处得来?”陈如风道:“我也是意外寻得。我也知是你们灵山之物,见它散落在野外,便拾了回来,想寻个时机还与你们的。正好你来了,便拿回去罢。”
韩一鸣接过剑来,陈如风道:“小朋,平波若是不放你同门回来,我们也会前去劝说。如今能助你的事不多,但当尽之力,我们是会尽的。”韩一鸣一一应了,心中不安,不敢多逗留,告辞出来。陈如风送他至门外,道:“若有须我出力相助,只管来寻我便是。”
离了陈如风处,韩一鸣咬牙切齿地道:“平波老贼,我今生与你誓不两立!”心中牵挂着同门,不敢过多耽搁,御剑前来追赶沈若复等人。他与他们分开不久,灵山弟子所过之处,还有依稀的灵气,韩一鸣只须循着灵气找来便可,飞了一阵,已见前方苍莽大山之中有灵气闪动,连忙赶过去。
忽然见下方有人影晃动,定睛一看,却是沈若复。落下地来,道:“师兄,是在此处么?丁师兄呢?”沈若复道:“师弟,你来得倒快。我在此处看风头,虽说平波并未追来,我心中却有些不安,还是小心为好。嗯,你沿着这里过去,便会寻到丁师兄他们的。”他指了路与韩一鸣,韩一鸣依他所指而去。这山并不高大巍峨,不过草木却极是繁盛,沿着沈若复所指,向前走去,走不多时,已见前方山壁之挂着一大片爬山虎。韩一鸣这里甫停下脚步来,那片爬山虎已如门帘一般被人掀了开来,内中有人道:“小师弟,你来了,快来快来。”正是顾清泉的声调。
韩一鸣忽然恐慌起来,收住脚步,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走入那片爬山虎后去,只见那是一个不大的山洞,同门皆在其中,最先看到的,便是丁五。他躺在地,额有着一片灵气,但面色却已极是灰败了。只有一位师姐抱着凌风云站在一边,韩一鸣不敢看丁五,眼中酸楚起来,将头扭开道:“师兄们都在这里么?”
丁五睁开眼来:“是小师弟来了么?”韩一鸣道:“是的,师兄,我来了。”丁五道:“好,好,诸位同门,你们都且出去,我有话要与小师弟说。待我说了,你们再来。”韩一鸣莫名恐惧,看着师兄师姐们都走出去了,再看灵心,只见她将手按在丁五头,过得片刻,放开手来,也向外走去了。丁五道:“小师弟,你终于来了。我一直等你。”韩一鸣本就难过,咬了咬牙道:“师兄,你先歇一歇,有话咱们过后再说。”丁五道:“我没有过后了,若没灵心用她的灵力助我,我也支撑不到这时了,师弟,你也不要劝我,也不要打断我,你只听我说完,再说别的,我怕我时日无多。”
韩一鸣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再看丁五,丁五道:“师弟,你一定要去北方。”韩一鸣道:“是,我去。”丁五道:“你须得应承我一件事。”韩一鸣道:“师兄请说。”丁五道:“不论何时,你都不能抛下灵山的同门。”韩一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