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一触到那方师兄的腿上没有皮的肉上方师兄那条腿便轻轻抖了一下。这方师兄昏迷已有多日了始终神智不清躺在床上没有活气。他的腿忽然弹动了一下立时便将宋出群吓了一跳他呆呆盯着那条血肉模糊的腿看了一阵才叫出声来:“师兄师兄动了一下!”
那姓钱的弟子也愣了一愣看了韩一鸣与沈若复一眼似乎对谢子敏送来的这药效也十分意外随即走到床边去看。他们门下这些师兄弟倒也颇具有同门手足情谊便连颇为厌恶他们的韩一鸣看见如此手足之谊也微微叹息。看来凡人都有一样好处平波道人门下弟子再是惹事生非令人厌恶也还有这一刻的相互关照令人动容!人无完人人也无有完全坏到了底之人!
那姓钱的弟子对着方师兄看了片刻道:“师弟你再涂些上去试试!”宋出群五指都沾满了药向着那方师兄腿上便抹去。只听“啊”地一声惨叫那方师兄身子挺了起来全身抖个不住。他一声惨叫还未叫完后面赶着连着的便都是惨叫声了。只是叫得甚是凄厉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忽然那宋出群回过身来破口大骂:“你们活腻了!敢来消遣我师兄想是不想活了让我师兄身受如此苦楚我怎会放得过你们?”说着站起身便要冲过来。韩一鸣与沈若复都不料他忽然变了脸这样快便反复无常令人意外正在惊异间刘晨星已插了进来道:“宋师弟有话好说!怎地如此便翻脸了?即便是灵山的师弟们做得不好也容他们说个清楚明白呀!”
沈若复应对极快顺着刘晨星的话便道:“即便是错了也要问个清楚再说。何况我们并不知自己何处做的不对宋师兄开口便骂便是对了我也不敢再向下做了!”那宋出群本是个火爆脾气若不是刘晨星在场只怕便要动手了。碍于刘晨星的面子道:“他们拿了什么毒药来将我师兄害得大声呼痛还是什么好事么?”说着狠狠瞪了韩、沈二人一眼。
沈若复道:“原来是为的这个。我并不知这是什么?我谢师兄说这个是用来给令师兄涂伤处的会有些疼痛我韩师弟也说明白了呀!怎么你没听到么?”那宋出群一听这话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这是有些疼痛么?这全然是要痛死了!我师兄昏迷多日的人了被你们这药一痛痛醒过来还大声惨叫这药还能用么?要是用了把他痛死了便是你们杀了他!”他极大的白眼珠看着二人似要看二人是否心虚。沈若复冷笑道:“原来方师兄是昏迷了多日了呀人事不知呀!我倒不知道我们怎么杀了他了?若不是我师兄这药他能醒得过来么?”
他一句话便将宋出群问住了。是呀这方师兄被青花小苍龙咬的当天伤口便如火烧火燎般疼痛。到了三日之后整条腿连臀部都肿胀起来全然不似被咬过的而似是被打成重伤几天之后方师兄时而迷糊时而清醒清醒之时倒也罢迷糊之时口内的胡言乱语却已听不分明。平波道人门下弟子虽对别派弟子十分排挤欺压但对他们本门的手足却是出人意料的团结四处打听自然听说了皮肉摊开法。那方师兄因了自己一时大意痛苦不堪清醒之时便寻思着这皮肉摊开法能够让自己不再那样痛苦因此咬牙要他门内一位姓杜的师弟为自己施这个法术。
这杜师弟与谢子敏一般喜好歧黄之术也颇有研究。但他与谢子敏全然不同他擅长于医理脉理。倒也是许多疑难杂症手到病除方师兄被青花小苍龙咬了之后同门之内就广为找寻能够精于医道的师兄弟前来救援他也在其中。但青花小苍龙实乃是世所罕见的毒蛇一般蛇咬的草药全然不能奏效连止痛都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方师兄极之痛苦。
这方师兄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昏迷之时人事不知清醒之时却是痛苦不堪。请了十个八个本地郎中来都说是蛇咬之后只有壮士断腕才能保得性命。但他被咬的却是臀部总不能顺着臀部将自己一砍两半罢!便算他自己砍得下手只怕过后也活不了。后来清醒之时正好听一个郎中说道从前这有皮肉摊开的治法便请他下手。也是痛得无法了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之策。那郎中哪有这个本事?连连摇头即刻收拾了随身物件匆匆告辞。之后再请的本地郎中都无一人敢下手即便被他们强行请来也是看一眼便告辞而去。若是不放他们离去他们便叩头央告。郎中央告病人也是时所罕有了。那时方师兄身上毒液已弥漫开来全身都觉肿胀得疼痛不已。再见那贾师弟来又通歧黄之术便央他下手。
那杜师弟如何敢轻易下手?他再三央及说自己此刻已生不如死不如请他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生死有命若是师弟出手相救还不能救回看来老天真是要收他这条命了。那贾师弟本有些治皮外伤的本事想而又想同门一脉哪有眼睁睁看他痛楚的?便果真将他皮肉摊开了来。
但这镇上之人只知皮肉摊开摊开之后怎样将毒液清除却是丝毫不知!因此方师兄的皮肉虽是摊开来了却不知该如何医治了。那寻常的蛇药用在他摊开的皮肉之上哪里会有丝毫收效眼睁睁看着方师兄一天天衰弱下去派之中人无所不用其极四处找寻救命良方。宋出群早已立誓若是方师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灵山韩一鸣一伙三人的性命他便要亲自动手来取了!
倒是那杜师弟有些见识见事已至此倒不想别的而是将几百年来自己看过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