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方“嗯”了一声道:“好你能看到白影也算不错了。不能强求!”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目光低垂似是思索。韩一鸣站在一边再向宝镜上看去便见宝镜之上已没了光影镜面漆黑。
秦无方默不出声韩一鸣也就不出声站在一边。不知站了多久秦无方叹了口气道:“一鸣你坐。”韩一鸣在一边的竹椅上坐下秦无方也不出声过得片刻只听门外司马凌逸的声音道:“师父弟子来了。”秦无方道:“哦凌逸来了进来罢。”韩一鸣一听大师兄来了立时站起身来。司马凌逸走入屋来对秦无方行了一礼直起身来道:“小师弟也在呀!”韩一鸣道:“大师兄来了。”司马凌逸一笑对秦无方道:“师父有何吩咐?”
秦无方并不接话过了一阵才道:“凌逸你是灵山的大师兄现下灵山有一件大事要劳动你了。”司马凌逸道:“师父但有所命弟子在所不辞!”韩一鸣猛然心跳起来垂下了眼睛。只听秦无方道:“我担任灵山掌门也有三百多年了现今有一个疑团我参了许久了总是参不破它。我欲卸去掌门之职省却一切俗务搅扰专心来参悟。嗯你是见过几次掌门交接了比起你的许多师弟来多了许多见识。掌门传位必然有许多事务要忙碌你要多担待些事务了!”
司马凌逸抬起头来看了看秦无方道:“师父!你老人家……”秦无方道:“此事我许久之前便已在考虑了想到如今了也算是想得明白了。就这样办罢你是灵山派的大师兄这番多劳累些罢!”司马凌逸道:“是弟子全听师父差遣。”
韩一鸣在一边早已听呆了。大师伯要传灵山的掌门之位了!元慧真没说错!他果真预见到了这一切!不知是自己是高兴还是惊惶或是担忧或是害怕!一时之间思绪混乱呆呆站在一边连大师兄离去皆没留意。站了不知多久忽然见一双清澈的眼光对着自己韩一鸣一愣这才回过神来。
只见大师伯微笑看着自己韩一鸣一阵讪讪然心跳得如擂鼓一般竟有些心虚想要调开目光却是调不开!只听大师伯轻声道:“一鸣你也很吃惊么?”韩一鸣言不由衷地想道“弟子吃惊。”终究忍了忍没说出来他素来不善作伪。但觉大师伯明澈的目光一直对着自己一咬牙道:“弟子弟子既吃惊也不吃惊。”
说完这话他心中略略平静些抬起头来。秦无方并不讶异微微一笑:“嗯也吃惊也不吃惊。”点了点头道:“嗯你怎会吃惊又不吃惊呢?你不是早已知道了么?”韩一鸣道:“弟子吃惊并非是因大师伯要传掌门之位。乃是吃惊元慧掌门元慧掌门已预先得知了。对于大师伯的传位弟子已从他处听来因而并不惊异!”
秦无方点了点头:“元慧掌门请你去便是为此事罢?”韩一鸣哪里敢说“不是。”却也不敢说无方微微一笑:“元慧果然独具慧眼他是如何得知的?”韩一鸣道:“弟子听元慧掌门说是梦中见到的。”秦无方点了点头:“他的确是奇异非常果然是能别人之不能。”韩一鸣本来没有欺瞒师伯的打算但到了这个时候便是死也不会将元慧说的掌门是传给了自己说出来。那些话连偶尔想到心中都是惴惴不安。
秦无方道:“因而一鸣你是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说罢了。你还真是我派中最为沉稳最为实在的弟子。”韩一鸣心惊肉跳他素来不将别人的夸奖放在心上但此时师伯的夸奖却会让他心惊胆颤。也不敢接话生怕自己说多错多不小心将元慧所说的要紧话捎带出来。几乎是捏了一把汗战战兢兢站在一边。好在大师伯也没再问什么韩一鸣站了一阵小声道:“大师伯还有何事要吩咐弟子?”秦无方道:“你去罢。”将无相宝镜递过来。他赶紧接了过来行过礼退了出来。
一出屋来凉风一吹才觉背心早已被汗水湿透。生怕被大师伯察觉一刻也不敢停留召出鸣渊宝剑来飞快离开了聿乐。他在静心院外收了鸣渊宝剑也不进院将无相宝镜揣在怀中转而向后山而来。他心中沉甸甸的又纷乱已极脚步便快了许多不多时已来到丁五的小屋外远远看见丁五与一位师兄在屋外那位师兄坐在一张小竹凳上正在帮丁五的宝贝画影。丁五坐在旁边竹凳之上看不清面容但想来定是极之开心。他们如此开心别的师兄们想也是恬然自得的只有自己却如此惶惑真是浮生百态韩一鸣微微叹了口气。
若是平时韩一鸣定然会挨过去看师兄的手笔。但此时此刻他心中纷乱不堪见到师兄们的身影还要远远避开哪里还会凑上前去?全当不曾看见迈开步子自他们身边走过也不叫他们向着山梁走去。他脚步极快不一会儿已翻过山梁来到湖边。这才长长透了一口气在湖边坐了下来。
元慧怎会如此厉害?大师伯果真要传掌门位了!韩一鸣全身无力在湖边坐了下来。闭了闭眼这掌门位真会传到自己手中么?难道元慧说的真的都要一一映验么?虽说元慧那日说过之后他没有完全放在心上却也不能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从未觊觎过掌门之位灵山这许多位师兄哪一位不比自己出色?便是看着元慧、明晰都先后当上了掌门他也没想过灵山的掌门要传到自己身上。他没有元慧那样聪明绝不会算计得如此精准可是此时大师伯要传掌门之位了自己却没来由的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