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正想点头称是一个人影自远处飘来十分眼熟令他不由得愣了一愣。司马凌逸见他愣着也收住了口向他所看之处看去只见一个紫衣女子已飘得近了。乌如云容颜似雪一双紫眸晶莹璀灿面上神情颇为冷淡正是紫裳。
她似是缓步而来衣袂轻扬却在片刻之间已来到二人面前三尺之内。韩一鸣不料她也会在此出现但也感叹青龙之厉害连紫裳都寻了来。正在胡思乱想间身边的司马凌逸已双手抱拳对紫裳行礼:“见过紫裳前辈。”紫裳轻轻点了点头却对韩一鸣扫了一眼韩一鸣与她虽是见过数次但每次她都对他视而不见此时见她此眸对着自己照来先是一愣随即只觉衣袖被司马凌逸轻拉了一下回过神来也施了一礼随着司马凌逸道:“拜见紫裳前辈。”
紫裳冷冷看了他一眼连头都未点一点转而问司马凌逸:“你师父没来么?”韩一鸣也不以紫裳的冷淡为意她向来便是如此冷淡的。司马凌逸道:“道长是知道的我师父自师祖下山周游便不曾下过灵山因而这回灵山能来的都来了他老人家也还是不来的。”紫裳冷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开司马凌逸道:“恭送前辈。”韩一鸣见他颇为恭敬也正自奇怪忽然只听紫裳道:“你如此做作是何意思?”抬头一看不知她回时又转回身来一双水晶般的眸子带着几分恼意对着司马凌逸。韩一鸣早知她古怪之极却不知她这般刁钻便连恭敬她都要挑剔几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司马凌逸施了一礼道:“弟子只是恭敬别无他意。”紫裳黛眉微锁晶莹的眸子瞬间变得深浓起来似有一股极深的紫气在她眸中转动不过片刻之后又化了开去。她冷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司马凌逸直至她去得无影无踪了方才直起身来。韩一鸣心中颇有些不忿心道紫裳怎么如此放肆道:“师兄你何故如此?她……”
司马凌逸“嘘”了一声止住他下面的话头韩一鸣立时想起紫裳修为也不并差立时住口。片刻之后司马凌逸道:“师弟不是我做师兄的说你。从今往后提到前辈你理当礼敬三分!”韩一鸣立时觉得自己轻薄道:“是。是我不对。多谢师兄指点。”司马凌逸道:“不论别人如何看待她但咱们却不能学他们的样。有的事情你日后慢慢会知这时不是说事的时候。咱们还是接着说先前的话头。”
韩一鸣道:马凌逸道:“但凡灵刃都各有灵异只是有一点相通。那便是沉重无比只待有缘人或是灵剑本身的主人方能举重若轻挥洒自如。腾蛟顾名思义乃有蛟龙之精附着于其上。蛟乃是七情未参透的龙种七情不能参透又无逾越青龙之规的便会成为蛟。虽说不见得成龙却也是呼风唤雨厉害非常。”韩一鸣不禁想起金蛟来那出尘美丽的女子也是几千年的灵物。可转念一想腾蛟剑上附有蛟龙之精灵不由得又觉不可思议他无法将金蛟之蛟与腾蛟剑之蛟混为一谈。腾蛟剑是灵剑鸣渊剑也是灵剑都是有灵之物但却是再无情感冷酷锐利到了极点怎能与那温情婉转的出尘女子相提并论。因而令他有些叹息原来有情至无情仅只是一步之遥。
司马凌逸仍旧道:“斩犀剑却与犀无关。犀乃是产在那诸瞻部洲还要南方的密林之中。我也不曾见过那地方太远。但我看咱们灵山的藏书中曾道此物虽不食肉却最是皮厚可算是天下有着最为坚硬的厚皮之兽。皮厚且不说还硬若铜铁。寻常兵刃砍将上去连道白印都不能留下便是用咱们惯用的宝剑若无修为不有剑光也难一剑将其斩成两半。但若是用斩犀剑只要你提得起来不用修为一剑便能将犀斩成两段。此剑不出手则罢若是一出手便不会无功而返。因此此剑不到万不得已明晰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不过你若是遇上机缘看便看上一看罢!便是腾蛟剑你也向元慧可以借来一看的。”
韩一鸣点了点头道:“师兄那辟獬又是什么剑呢?”司马凌逸道:“说起辟獬刀很是有些奇异若要硬将其归之于剑也只能算是一柄残剑。”韩一鸣一愣残剑?却也不打断大师兄司马凌逸便接着道:“无名从不回应叫自己名字之人也不说话本就是一奇。大凡人都有奇异之处但到了他这里却更加奇异。辟獬原来是一柄刀只是刀身与如今的刀大不相同十分薄窄。不过剑本就是自刀而来刀为剑的前身从前之人都是配刀的。后来刀刃变得薄、快、精、巧两边开刃成了剑的形状世人才改为配剑的。因而这两者形状相似些也不奇异。只是这辟獬算得上四把灵刃之中最为苦老的一把。獬乃是上古异兽似羊非羊似鹿非鹿。头颅正中长着一只独角却是一只灵角。能辩善恶若是遇人相争它最是欢喜悄悄站在一旁。然后灵角便会将有错之人顶倒它便会将那有错之人吃下肚中。”
韩一鸣“啊”了一声道:“有错便要被吃下肚中么?这世间有错之人多了。只怕它这样吃下去早就没人了!”司马凌逸道:“正是如此!因而黄道长的师父一夕道长见人间有了律法约束而獬在悄然之中仍是食人无数毫无收敛不听劝解。便走遍天下要除此一害。后来偶遇铸剑师张鸦九便向他请教。张鸦九听一夕道长说了除獬之举深觉此事迫在眉睫。便将自己寻到的五金之英分了一些给一夕道长助道长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