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知息壤有的灵力有多强大,但仅凭息壤所在是寻常同道不能来到之处,便知其与众不同。
若是灵山来在此间,就真正安全无虞了。
韩一鸣心道:“若真能得到息壤,灵山便再也无忧了!同道轻易不能来灵山,青龙已不在,即便平波想尽了法子,也不能再来对灵山不利。”
星辰道:“咱们走罢。”
韩一鸣忽然道:“平波一定会走南坎之途来找寻朱雀么?”
星辰道:“是。他不会到此间来的。他走他的,咱们走咱们的。”
韩一鸣想了一想,又问道:“他若是求到了息壤,对咱们可就没甚好处了。”
星辰一笑:“息壤是那样简单便能求得到手的?”
韩一鸣不禁道:“他带不走息壤。但若是他将他万虚观的灵力引到此间来呢?”
何三思插进话来道:“师弟,想必你不知晓。他万虚观的灵力想要引到息壤上来是千难万难。真要引上来了,万虚观从前的法阵一定化为乌月,而他的门下弟子,十成要死十成!你以为平波真敢如此?”
星辰笑道:“不错!他的弟子皆是尘世中人,经不住这大火。”
见韩一鸣细听,星辰笑道:“息壤在此间已千百年,为南坎的天地之火所炼,已是灵火。寻常弟子别说挨近,灵力相关都会被烧为焦炭。平波来求息壤自有其目的,但万虚观着实承担不住息壤的灵力。因此平波只敢求取些许回去。”
何三思笑道:“即便是他能取回去,也要先做足了功夫。你当说取便能取的?我与师父在南坎修行了这许多年也不敢挨近此间。他来即便是得到了朱雀尊者的面前,只是求还不能取。真若取了,你定会知晓。”
星辰道:“咱们走罢。”他当先向前走去。
何三思对韩一鸣笑道:“师弟不要笑话,我修为低微,要走在你的前方。”
韩一鸣向星辰看了一眼,他依旧走在最前方,素衫当风,数朵小小青莲飘浮在身周。
何三思已跟在星辰身后向前而去,韩一鸣看了看来路,也转回头来向前走去。
一走出息壤,韩一鸣便觉又跳入了火炉,瞬间口鼻全干,且火辣辣的。
幸而眉心与心口的凉意让他觉得一息尚存,若是没有这两点凉意,韩一鸣已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
走了十来步,韩一鸣已觉口中焦渴到了极点,脚下的每一步都如走在了火炭之上。
此时无边火海上已没了那冲天而起的火柱,却依旧灼热不减。
韩一鸣低头看脚下,脚上麻鞋布袜皆安好,但他却觉这麻鞋布袜都早已化为了乌有,自己每一步都走在了炭火之上。
星辰依旧走在前方,何三思低头跟在他身后。
韩一鸣不知星辰走在此间如何,他与何三思却走得极之辛苦。
何三思比他更甚,每一步都甚是用力,他身躯摇晃,韩一鸣不禁担心他随时会倒下。
何三思却未倒下,他跟在星辰身后一步步向前走去。
纵是走是无比艰难,也没有停下。
一个疑问闪现出来:星辰邀约了他来南坎,早已说明所为何来。
韩一鸣也知晓他与星辰此来凶险无比,实则星辰不邀约,他也会来。
他为灵山掌门,不能坐视同门入险境而不施援手。
但何三思不是灵山同门,修为也寻常,带他来此,所为何来?
无边火海不是寻常处,焦土更是可怕,韩一鸣已走得要燃烧起来,可想见何三思更加痛苦。
韩一鸣向星辰看去,他头也不回,一步步向前走去。
星辰走得轻快,纵是在这火海当中,他亦走得轻快无比。
何三思可就走得极之沉重,他弓起了背小心翼翼下足,韩一鸣甚而觉得他即将烧起来。
韩一鸣却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极渴,口鼻当中似火烧一般。
不知打哪次下山起始,韩一鸣已不觉疲累也不怕疲累。
但这回却是热得人难以忍受,韩一鸣只觉身上的衣衫都早便烧起来了,身上辣辣作痛,低头一看,身上衣裳好好的,可是肌肤上依旧火烧火燎。
何三思越走越慢,韩一鸣走在他身后几次都踩到他的脚跟。
他头也不回,依旧向前走。韩一鸣本是押后应付身后的同道或是危险。但到了此时,押后已没了意义。
此时寻常同道绝不敢来,此间更没有活物,索性走上前去与他同走。
这一走上前,便有点点凉意扑面而来。
星辰身周的数朵小小青莲不停消散出星星点点的冰凉。
何三思唇焦舌蔽,看韩一鸣走到了身边,叹道:“我的修为太低……”
他额上青筋暴出,每一步都走得甚是用力。
韩一鸣看着不忍,但已到了此间,也不能让他折转回去。
三人一前两后,径直在红黑相间的无边火海当中向前走去。
走到后来,韩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