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火苗扑灭,何三思又转身向前走。
韩一鸣也向前走去,只停了这一停,落脚处便已烫得痛不可当。
只是前方星辰头也不回,依旧向前走去。
韩一鸣不知为何自己的法术不能使将出来,但此间也不能停留,略停一停,脚下就烫痛得难当,只能不停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星辰忽然转过身来,他收住了脚步。
韩一鸣与何三思却不敢停步,依旧向前走。
走到星辰面前时,微觉凉意。
星辰道:“在此间歇一口气。”他一手指向前方。
他手指着一块黑石,这块黑石在或明或暗的火红当中与一块木炭无异。
他引着二人走到黑石处,黑石四周有三尺左右见方处不是火红。
走上去顿觉炙热微减,脚下也不是那般不能停的滚烫了。
韩一鸣走到那黑石边尚能站立,何三思却是一下坐倒。
他两颧已有了焦痕,嘴唇也干枯裂开。
何三思叹道:“此间竟是这样的炎热,从前我怎样也想不到。”
韩一鸣唇焦舌燥,对星辰道:“星辰,何处有水?实在渴得不行了。”
星辰道:“此间无水。”
韩一鸣想了一想道:“就不能想想法子?”
星辰淡淡地道:“掌门,此间不能用法术,若是在此间用法术,我们永远也走不到焦土。”
韩一鸣愣了一愣,半晌方道:“我们就这么渴着走过去么?能走得那样远么?”
星辰道:“无边火海是天地灵气汇集之地,也是天地之火汇集处。咱们的法术到了这里都是沧海一栗,会被此间的灵气冲得干干净净。”
韩一鸣向脚下看了看,自他站到这黑石边的土地上,就觉火烧火燎之感消减。
星辰道:“黑石边的土壤是息壤,在这灵力当中,息壤永不改变。若无这息壤,我们也走不到焦土当中。”
何三思本是跌坐在地,一听是息壤,立时起身,恭恭敬敬跪下,先叩了三个头,然后才又坐下身来。
他将脚上鞋袜脱去,双脚脚底早已起了数个大泡。
韩一鸣在一边坐下,星辰依旧直立不坐。
一道道火光自身边冲天而起,有的落地溅散,有的如焰火般消失。韩一鸣已不知来路在何方,看向去路,也不见尽头。
停了一停问星辰道:“我们寻到了朱雀也不能用法术?”
星辰淡淡地道:“此间与焦土皆不能用法术,朱雀所在也是息壤,到了那儿,我们便能用法术了。”
他微微一笑:“掌门不会以为我们是来送死罢?”
韩一鸣一愣,星辰淡淡地道:“掌门,无边火海遇上咱们的法术,只会变得越来越烫。现下咱们走在其中尚能支持,那便这么走过去。等到了焦土,便不是这般炎热了。焦土当中息壤是朱雀所在,咱们的灵力会大增。到时什么结果可是难料。”
他向何三思看了一眼,道:“你脚上的伤如何?”
何三思淡淡地道:“无妨。只管往前走罢。”
星辰想了一想,道:“就在此间歇息一阵罢。此时无人能来,歇在此间也不是那样炎热,等歇过了再向前走。”
何三思道:“在此间歇息不会拖延时刻么?”
星辰笑道:“到了这时,还有甚拖延不拖延的?”
何三思笑道:“也是。”停了一停问道:“我并不惧死,但到了现下,我只觉自己修为低微,真不会因我让你们为难么?”
他笑道:“你的修为我知晓,韩掌门的修为我也知晓。我的修为在你们面前什么都不算,只不知到时可会于你们不利?”
韩一鸣向他看了一眼,又向星辰看去:何三思见过星辰的修为?
星辰从不提及自己的修为,韩一鸣从来不知晓星辰的修为到了哪一步。
但自从星辰出现,屠蓝龙、诛青龙,韩一鸣深知他的修为深不可测。他不是灵山之敌已是灵山之幸。
何三思却是从何处知晓星辰的修为的?
星辰绝非张扬之辈,又神龙见首不见尾,何三思是如何得知他的修为的?
不禁向星辰看了一眼,心道:“莫非他知晓我所不知晓的许多事?”
他从不小看同道,何三思当年还向他说过那许多灵山过往,见识自然远在他之上,不过修为略差罢了。
也知晓此事问也问不出来,何三思绝不会说,索性也不问。
可他心中有了疑问,看看星辰又看看何三思,心中猜疑。
身处息壤,虽无凉风吹拂,但那本来能将人烤焦的炙热慢慢褪去。
韩一鸣身上渐凉,只是口中依旧焦渴,看了看前方,还不知下一块息壤在何方,更不知要走到何时才能走到焦土,何况焦土这词一听,也知不是善地,说不好会比如今还要干渴。想了一想,问星辰道:“何处有水可喝?”
星辰淡淡地道:“此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