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彽下头来,伸出手轻轻抚摸身周。
韩一鸣能想象得到她的手轻柔的自盛开的鲜花上拂过,轻柔得如风。
她小声地道:“你们开就开吧,不要吵他们。这事谁也不能知道,只有我和你们知道。当然了,他肯定是知道的,他知道我是去帮他的。他们也会知道,不过晚点知道才好。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们不要告诉别人哦!”
她的语气对对小儿言语,温柔之极,韩一鸣听着却是说不出的伤感。
停了一停,她又道:“你们不要吵啦,他和他都需要我。我也只有这样才能帮到他们了。就因我们一起作伴那么多年了,我才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们,别人我不会说。说了就不行了。我来了几百年了,也该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开花,我走了也是想着你们的。”
她伸出手来在阳光中轻轻挥动,犹如在抚摸阳光,又似享受阳光的照耀,让阳光穿透掌心。
她的面孔始终看不分明,模糊之极,但她身上穿的正是灵山的素衣!
她身周有着花田,虽不是紫色,但阳光照耀下花朵都镶了一道金边,有暗香浮动。片刻之后她手轻轻在身周的花朵上轻轻抚过。
韩一鸣再看不分明,也知这人就是灵山的师姐,只是他分不清是哪一位师姐。
灵山现今的师姐只有两位了,是彭师姐还是谭师姐?韩一鸣不得而知。
他甚而不知这是何时的事,是从前的事还是将来的事?
但他唯一知晓的是这位师姐在与这些花草告别,在与灵山告别!
她要去哪儿?要做何事?她说的“他与他”是何人?是自己么?
忽然听她叹了口气,道:“真美,但愿我走后,再也没有恶人来打大家的主意,也没有坏人会逼上门来了。”
韩一鸣想要问她:“你是哪位师姐?”却发不了声。
忽然一朵花在她的掌心轻轻颤动了一下,她轻笑一声:“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们呀!但是我没法子。我算过了,只有我能帮助他们。我已经想好了,我走了同样还有人照料你们,只要你们和他们都好好的,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她说到“走”字轻描淡写,韩一鸣却觉不是好事,但问不出来便只能听着。
片刻之后,她又道:“其实你们要这样看,我也没走远,只是换了法子守在你们身边,只不过再不能给你们浇水、松土、施肥了。不过也是守着你们的,你们一定要常常开花,高高兴兴的开花,让这里热热闹闹的!”
韩一鸣细想这是哪位师姐的声音,但却想不起来,他与师姐们甚少往来,更不多言语,此时去想,哪里想得起来。
忽然有人道:“掌门,我们走罢。”
韩一鸣一下睁开眼来,已见满眼都是耀目阳光。
星辰立于一边,正看着自己,原来是梦!
韩一鸣舒了口气,可这个梦却是那样真实,韩一鸣许久不曾做这样身临其境的梦了,这一觉醒来说不出的疲累。似乎梦中所有都是自己亲眼所见,自己并未睡去。
这个梦甚是奇异,先说“你要帮他”的是何人?那个声音他从未听过。
“他”又是何人?星辰么?
抬眼看向星辰,只见他剑眉朗目,阳光透过头顶的树木射下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阿土本来依在韩一鸣身边,这时起身来浑身抖了一抖,到星辰脚边去挨擦去了。
韩一鸣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那梦里的师姐所说的一切令他迷糊,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星辰对着他看了片刻,眉头微锁,却是片刻便舒展开了,道:“掌门咱们走罢。”
韩一鸣道:“咱们这便去南坎么?”
星辰笑道:“正是。”
他话音一落,白狮已奔了过来,倚在他身边。
白狮一对碧眼对着阿土照了一照,将阿土惊得直奔韩一鸣而来,来到韩一鸣身边,缩在韩一鸣身后。
星辰抬手在白狮背上一按,道:“你不要吓它。”
白狮转过身去,星辰跨上白狮,道:“掌门,你先骑乘阿土,将来再给你找个坐骑。”
白狮四蹄生云,向着南方去了。
韩一鸣正要出声,何三思坐在一只斑斓大鸟身上出现。他对韩一鸣道:“师弟,走罢。这番再去,不怕平波那老道了。”
他的大鸟彩翅拍动,驮着他向着星辰消失的方向去了。
韩一鸣叹了口气,昨晚的梦他着实摸不着头脑,他要帮何人?星辰么?说话的又是何人?
那师姐是否还在灵山?现今的灵山可只有两位师姐了,不会生什么变故罢?
难道那是灵山的从前?他实在无从分辨。
在原地站了一阵,何三思也去得没了踪影。
韩一鸣向着他们去的方向看了一看,将心头的担忧压了下来,对阿土道:“是我抱了你去追赶他们,还是你带我去。”
阿土在他脚下摇头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