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站在一边,看那铁块变得通红明亮,用夹剪将它自火中夹了出来放在铁砧上,提起大锤反复捶打。莫看他平日里不谙世事,提起大锤后却每一下都重重击打在那铁块上,准而又准颇有章法。
韩一鸣对着无名细看,此时无名眼中没有了混沌,两眼只盯着那铁块,看着那铁块变薄,用夹剪将其弯为三段,叠在一起反复捶打。
待得那铁块色泽稍暗,无名用夹剪夹了铁块又扔回炉中。这时那炉灶当中的炭块都已变得通红,韩一鸣向前走了一步,瞬间热浪迎面扑来,他已是满头出汗,背心都沁出汗来,竟不能再进前一步。
青石道:“掌门别过去,那边很热的。我初次到此间来看他打铁,他便让我站在此间。我看那炉火暗了想去帮他,走出去就很热。我还是过去帮他拉风箱了,只拉了两下就热昏过去。从那之后,我便不敢再过去。”
韩一鸣退回原地,擦了擦额上的汗,忽然听到一声尖叫。这声尖叫凄厉之极,韩一鸣一惊,立时走出屋来四周张望。此间依旧如常,并无异样。韩一鸣却不敢再停留,想要返回居住的茅屋却不知方向,又回到无名屋门前。无名依旧在炼铁,青石也站在原地看着他不动。韩一鸣对青石招了招手,青石走出屋来,韩一鸣道:“你带我回去。”
青石向无名的屋内看了看,道:“我现下不能离去。”
韩一鸣道:“你听到一声尖叫么?”青石摇了摇头,韩一鸣道:“我很是担心,你速速送我回去。你送我回去后再来。”
青石便在前方引路。浓雾当中没有方向,韩一鸣不辨方位,但青石却向着一边走去,也不知青石是怎样在这浓雾当中辨认方向的,不多时他已带着韩一鸣走出了浓雾,来到花田边。
韩一鸣远远便见冯玉藻在花田当中翻土,前方茅屋前还看得到有师兄的身影并无异常,这才松了口气。再看青石时,他已不见了。
韩一鸣几步走到冯玉藻身边四周看了看,不见异常。冯玉藻看他急冲冲过来,已停下手来问道:“掌门可是有急事?”韩一鸣道:“师兄可见了什么异样?”
冯玉藻也四周看了一看道:“没我异样呀!师弟你怎么了?”韩一鸣道:“没有异样便好。”刚要动步,冯玉藻已道:“师弟,你遇上什么事了?”
韩一鸣定了定神道:“没什么。”冯玉藻道:“师弟,你不要这样着急,若是有什么急事,我们也能助你的。”韩一鸣看他神情不慌不忙,衣袖还挽着,手上也多有泥土,道:“师兄,没事,我只是担心有事。”
冯玉藻叹道:“师弟,你不必这样忧心,灵山也还有这许多弟子,还有数道结界,不会轻易为外人所犯的。”
韩一鸣道:“无事便好,无事便好。”忽然看见那边走来几人,虽则都着了素衣,却均不识得。忽听冯玉藻道:“掌门,这几名弟子是掌门离开灵山之后到灵山来投师门的弟子。那时掌门不在,但他们与灵山也着实也有缘,沈师弟便收下来了。现下都由几位师弟教导,掌门这番回来也让他们来见一见才好。”
韩一鸣想起沈若复说了收了弟子,想来就是这几位了,道:“师兄们教导着很好。我必要见他们一见。”
韩一鸣迎着几人走去,那几人本边走边说话,忽然看见他过来,都向他细看。韩一鸣还未出声,当中一人已对他行礼道:“敢问这位可是掌门师叔?”韩一鸣还未开言,他便已出声询问,可见其机灵。旁边几人一听这人说话,也立刻对他行礼道:“掌门。”
韩一鸣还未出声,沈若复已走近来道:“掌门,这几位便是掌门下山后到灵山来修行的弟子。”
那几人也对着沈若复行礼,道:“师叔。”沈若复笑道:“你们一向想见掌门,如今见了掌门了,可有什么话要说?”
当中一人道:“掌门,我唤作奈何。我的俗名弃之已久,人生无奈之事多而又多,因此我给自己取名为奈何。”
另一人又对韩一鸣行了一礼道:“掌门,弟子唤作风扬,来灵山修行为的是修自己所要想修行的物事。多谢掌门收弟子入门。”
他身边的一名弟子道:“掌门,弟子唤作风寂云清。”还有一名弟子也道:“弟子唤作蓝一。”而这四人身后的一名弟子却不言语。
这几名弟子都极之年轻,沈若复一一解说,除却那不言语的弟子与风寂去清外,都被三位师兄收为弟子。沈若复指着那风寂云清道:“彭师姐收了他做弟子。”
韩一鸣愣了一愣,沈若复对他们道:“你们先去罢,掌门刚回来,有许多事要处置,你们有什么要请教掌门的,改日再请教。”他对那不言语的弟子道:“你且站一站。”
四名弟子都对二人行礼而后离去,沈若复待他们离去后,对韩一鸣道:“师弟,这位是刘晨星师兄送到我这里来的,他是反出了尘溪山的弟子。本名不再用了,现下唤为鬼泣。”
那鬼泣对着韩一鸣又行了一礼,韩一鸣点了点头,却不言语。
沈若复对鬼泣道:“掌门方才归来,等有空再与你说话。”鬼泣对着沈若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