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几个身影从浓雾中走来,当先的正是元慧,走在元慧身后正是平波。韩一鸣一看平波,立时觉得全身的汗毛倒竖,平波形容未变,但却让人觉得更加阴沉了。他边走边向四周看了一回,走在平波身后的乃是一身素服的清风明月,他们身后跟着三人,韩一鸣虽认不出人来,但看他们的衣裳、头冠及背上背的宝剑,也知是同道中人,或许还在屠龙途中遇上过,只是屠龙途中所遇的同道太多,有许多连记都记不起来了。
忽然陆敬新与几位师兄走近来,分站两边,也是身背宝剑。韩一鸣并未请同门前来,他们却都来了,韩一鸣心下安定,只站在当地等这行人行近来。清风明月面色不善,平波神色恼怒,元慧面色沉静各有不同,韩一鸣与沈若复对望一眼,沈若复低声道:“善者不来呀!”陆敬新等人皆听到了,都不言语,只是看着他们走近来。
来到面前,平波将在场的灵山弟子都看了一眼,神色森冷。清风明月满面愤怒,却也不出声,还是元慧面带微笑先走上来,对韩一鸣等人拱了拱手道:“韩师弟,我们前来拜访,来得仓促,还请师弟不要见怪。”
随着他行近来,韩一鸣手腕上符咒发热,韩一鸣还了一礼道:“师兄有何见教?”他并不提及与元慧同来之人,平波“哼”了一声,道:“与这小子有何客气的?元慧掌门,你若不便开口,便让我来开口罢。”他径直走上来道:“小子,陈如风门下弟子呢?你杀了他们?”
他这样的开门见山倒不出韩一鸣意料之外,平波向来脾气粗暴,对灵山弟子从来不客气,韩一鸣已不将其放在心上,倒也懒得理他,只对元慧道:“元慧掌门前来不知有何贵干?”平波怒色闪动,两眼凝视着韩一鸣道:“陈如风门下弟子呢?”
韩一鸣转回头来看了他片刻,转过头又对元慧道:“元慧掌门带了清风明月师兄同来,想必二位师兄有事要找我?”他问到清风明月,清风明月皆愣了一愣,元慧看他撇开平波刻意不理平波,咳了一声笑道:“平波道长有几句话要请教掌门,正好我们有事同来,便一同来了。”
平波被韩一鸣视如无物,面上早已挂不住,偏偏韩一鸣不理他,不论他说什么,韩一鸣皆当不曾听到,他早已想好了上来便要逼得韩一鸣步步后退,但却不曾料想韩一鸣并不理会,反倒气得他面皮转黑。
沈若复看韩一鸣不理会,停了一停,上前道:“道长所为何来?怎的来了就问陈前辈门下弟子?陈前辈门下弟子并不在此间,道长若是寻人,只管往别处寻去罢!”平波喝道:“谁与你说话了?”转过来对着韩一鸣道:“陈如风门下弟子呢?你杀了他们?”韩一鸣看着平波,片刻之后道:“你休要信口服说,你亲眼看见了?”
平波一怔,韩一鸣便知自己说对了,平波若是亲眼看见了,当场便会与自己拼命。他并非一个能忍耐的人,真遇上了这等事情,必定出手。而他若说自己没看见,便没有了上门来寻衅的借口。星辰的结界果真是平波不能看透的。平波的修为看似不出色,但韩一鸣还真拿他没法,而星辰留下平波,想必也有许多缘故。
但平波岂是一个借风收篷之人,停了一停,冷笑道:“小兔崽子你活腻了吧?”别人还未出声,陆敬新已喝道:“平波,你若是与我派掌门说话,且客气些。你若不客气,就请离开灵山!我掌门不与你计较,那是他的大度,我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你再出言无状,休怪我不讲情面!”平波气得面色变紫,动手是不能,毕竟身处灵山,虽说有同道同来,但这些同道皆不是灵山弟子对手,他若真在此间动手,只有输的份儿。可不动手,灵山的徒子徒孙都不将他放在眼中了!
元慧笑道:“陆师兄,不要这样的动火气。道长前来也是情急了,说话未免有些过火,还望师兄不要往心里去。若是师兄心里过不去,我替道长给师兄赔个不是。”他转过身道:“道长也不要这样火气大,许多事要坐下来慢慢说方能说个清楚明白,道长这样急,于事无补呀!”他和风细雨,平波不再言语,陆敬新“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清风咳了一声道:“我与师弟前来,还是因师父寂灭。我们师父寂灭,同门都十分震惊,因此我们特意前来,为的也是有几句话要问一问韩掌门。既然大家皆有事,那就请掌门先处理同道之事,之后我们再请教掌门了。”
平波道:“看来我们同来都是为这魔道了?”元慧不言语,清风明月也不出声,跟随他们同来的几人也不出声。沈若复咳了一声,道:“道长口口声声说我们是魔道,我也不辩驳了,不过请道长说出我们灵山哪里魔道了?”平波冷哼一声:“这还用我说么?”沈若复道:“理不辩不明!道长说我们是魔道。可我灵山并不认为自己是魔道,既然道长认为是,那请道长说出个道道来,看看我们灵山哪里不对了。”平波冷笑道:“小兔崽子,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好,那道爷便劳动劳动,问上一问。黄松涛寂灭于灵山之外,总与你灵山有关罢?陈如风门派败落于瞬间总与你们有关罢?只这两件事,你们就难以洗脱干系,灵山就是魔道,无可辩驳!”
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