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爽困惑地望着阿雄,不解地问:“保存不保存尸体,不是由死者家属决定的么?”
阿雄点下头,忧心忡忡地说:“按道理是由死者家属决定的。正常情况下,死者家属也不会要求长时间保存死者的尸体。而在非正常情况下,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包括强制火化死者的尸体等等。有了那两位城东派出所的警官,介入阿珠嫂子的这个案件这个令人生疑的情况,这案件应该归入非正常情况了。那么,任何的可能性就都有可能发生!”
听了阿雄的分析,郑爽立时感觉心头沉甸甸的,关切地说:“大哥,过些天确认了阿珍怀孕后,你快带阿珍去上海吧!阿珠嫂子的案子,我帮阿明就行了。再说,我们还可以各新买一个手机卡,用作大哥跟我之间的专线联系。这样,什么事情我都会及时向大哥汇报,也能及时得到大哥的指点了。”
阿雄心知郑爽关心阿珍的安全,他自己也非常在意怀孕的阿珍会不会受到惊扰,也有意等确认阿珍怀孕后,立即带阿珍去上海,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
阿雄轻轻点下头,顾虑重重地说:“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能让怀孕的阿珍受到惊吓。可我还是担心阿珠嫂子的这个案件,很可能会横生出我们意想不到的变故来的。可阿珍真的不能被吓到,我不得不眷带阿珍去上海!”
见阿雄如此认真地对待阿珠嫂子的案件,郑爽心里开始觉得害怕,当时的义愤填膺渐渐被恐惧所替代。
但郑爽还是不能全然相信,有阿珠嫂子的遗书为证,有她身体上遗留的九叔公体液为据,县警方会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地作出不利于阿珠嫂子的调查结论。
说好明天一早就通知阿明去保全阿珠嫂子的部分头发后,阿雄起身回家。
送阿雄回家后,郑爽上床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阿珠嫂子的身影一直萦绕在他的眼帘,一个个问题似一个个精灵,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跳跃着。
阿珠嫂子在新婚丈夫阿德洞房花烛夜逃走后,为何还会呆在九叔公的家里?
为何阿珠嫂子能忍受八年多的被强占身体的生活?
当阿珠嫂子怀上小雅后,明知她是九叔公所生,为何会选择生下小雅?
纵然当初是受强迫的,八年的忍辱偷生的生活,阿珠嫂子的心灵应该已经麻木不仁了,可为何在八年后还要因此自杀呢?
至于阿德,娶阿珠嫂子时,是不是跟九叔公有过什么约定?比如以婚姻换金钱等等。
突然,郑爽想到阿德的母亲,是在阿德娶阿珠嫂子进门后半年的时间里死去的,她的死是否另有隐情?九叔婶会不会是非正常死亡的呢?
倘若九叔婶是非正常死亡的,八年后还能取得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么?
许许多多的问题轮番轰击着郑爽的大脑,可他一个问题也无法想得明白,却让他的脑袋渐渐感觉到疼痛了起来,只得起床到诊室倒了三粒APC服下,才慢慢地迷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