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是怎么了,梁部长这刚上任,就遇到麻烦事了?”丁长生意见梁可意的脸色不对,就知道这是来兴师问罪了,的确,自己在接待会上的讲话的确是不合时宜,但是难得区里干部都那么给给面子,一下子都集中起来了,这样的机会难得。
“我说,丁长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建议市委把我弄到白山区来,不就是想让我帮你一把吗?你这倒好,第一天就让我这么下不来台,你这是什么意思?后悔了?”梁可意气呼呼的坐下,狠狠白了丁长生一眼,让丁长生心里一颤,那哪是白眼啊,那眼神可以杀人啊。
丁长生起身去了门口,关上门,然后又给梁可意倒了杯清水,送到梁可意面前,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天地良心,我怎么敢给你脸色看,你是不知道,今天上午我简直要气疯了,像环卫所那样的干部到底还有多少?你是高级领导家里出来的人,你可能不知道基层吏治的**情况,这里所谓的天高皇帝远,那一个个科级干部,甚至还不是科级干部呢,他们干了什么,你知道吗?”
“那你什么意思?让我帮你整顿干部啊,想都别想,那事归纪委管,我管不着”。梁可意毫不领情的说道。
“呵呵,这事啊,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这事呢,你有时间回省城时和你父亲探讨一下,我估计你这一上任白山区的组织部长,你爸爸肯定叫你回去面授机宜,到时候你好好说一下我的想法”。丁长生端起自己的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喝了一口,说道。
“继续说”。梁可意眉头一皱,思考着丁长生的问题,然后说道。
“你没有注意到大形势吗?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年可以说肥起来很多人,当然了,你细数一下,那些在那个什么福布斯排行榜上有地位的人,有几个是没有背景的人,虽然有不少人标榜自己是白手起家,但是这背地里有没有人支持,或者说他们不是某个官宦之家的金主,我们这些小虾米不知道,你这个省委书记的千金难道还不知道吗?”丁长生讥诮道。
梁可意白了丁长生一眼,但是却没说话,她一直都在听接下来丁长生会说什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因为在你说话的时候,他们永远都不会无端的插嘴,而是静静的等着你揭底。
“可是,这已经损害到国家的基础了,因为这个风气坏了,这几十年来,有关系的用关系,没关系的用暴力,可是谁的暴力能比得过政府的暴力,有些人不知疲倦的拿着党的薪水,干的却是砸党的锅,你说这样的人少吗?”
梁可意听到这里算是渐渐明白了丁长生想说什么了,但是这件事历来都是没人敢碰的,既得利益集团的反扑力量无人能够预估,但是有句话可是说的很明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如果不把这些手斩断,经济发展的越好,危机也就越大,他们拿的也就越多,老百姓也就越不满,结果会是什么,你明白吗?东欧,中亚,颜色革命可是近在咫尺,其实那有什么呀,还不是一帮政客利用了老百姓的善良,但是结果却是国将不国,别以为这离我们很远,其实很近,所以,无论伸出去的是哪只手,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都得毫不客气的斩断他们”。丁长生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
“你是想在白山开始?”梁可意反问道。
“哪里开始都一样,其实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我不知道能在白山呆多久,经济发展短期内不可能见效,既然如此,那就从人事制度管制开始吧,可意,这个,你得帮我,你们组织部可谓是攻坚的主力军”。丁长生说道。
“完了,我算是彻底被你骗了,哎,不对啊,你说你在白山呆不了多久,你什么意思?你想调哪去?”梁可意稍微一想,就听出来哪里不对了。
“没想调哪去”。
“说,到底怎么回事?”梁可意看着丁长生不对劲,问道。
“真的没事,其实干我们这一行,时间长了就容易厌烦,所以,我即便是不调哪去,万一我不想干了呢,万一别人不让我干了呢,这都是有可能的,再说了,你现在就是帮我把白山区的干部好好梳理一下,给白山下一任党委政府留下一个干净的班子,这就不错了”。丁长生叹息道,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政绩了。
“唉,不说算了,你这个人,根本没拿我当朋友,随你了,先这样吧,你要是有了新的想法,随时和我沟通吧”。梁可意说完起身离开了丁长生的办公室。
丁长生的话不是空穴来风,越来越多的信息显示,林一道是不会放过他的,而且随着事情的深入,关于宇文灵芝的事情也肯定会暴露,这是一定的,到时候自己该怎么走下去,真的是难以预料。
本来成千鹤以为林一道会在省政府接见自己呢,但是没想到会在郊外的翠华山庄,而他还带着成功和田桂茹,这让他有点为难,是带他们去还是不去?
但是并没有给他多少犹豫的时间,引导车已经开走了,成千鹤也只能是让车跟上去,一直到了郊区的翠华山庄才停下。
“成市长,首长只见你自己,其他人都不能上去,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