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从来都不缺官员下海的例子,有一段时间还成了一股潮流,那是上个世纪末的时候,从仕途走向商途最多的是国企的厂长和经理,因为经过一番改制,国有资产改成他们自己家的了,所以他们也就下海了,翻开现在所谓每年的富豪榜,很多老板都有过这个经历。
但是也有像刘成安这样的人,犯了事,出来了,或者是犯了错,辞职了,到了私营企业,继续利用自己在官场上的关系,为自己谋一碗饭,这都是正常的,即便是现在,很多干的好好的官员突然辞职去了私企,也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可是在丁长生看来,刘成安的事还没完,他还敢和自己谈新湖广场的事,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看来有人把他从纪委那里捞出来,非但是没有收敛,反而是觉得自己傍上了更大的大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了。
丁长生本想拒绝,但是想了想,新湖广场的事还没完,要是按照自己的计划,现在全部停工,那么就等于是留下了一个烂摊子,而且还是一个烂尾工程,又处在新湖公园旁边,全市的老百姓走来走去都经过那里,很难看。
所以,既然刘成安要说说新湖广场的问题,那么自己没理由不看看到底刘成安什么意思,虽然有时候你想将某个人亲手掐死,可是也得到了那人的身边才能下手不是?
“那好吧,看我的时间吧,到时候再说吧”。丁长生没说死,但是也没说一定会见刘成安。
“那好,我在江都等你,到了你给我打电话吧”。刘成安说完就挂了电话,但是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虽然是自己负责新湖广场这个项目后续资金的追要,可是如果一旦追不回来,那么公司肯定会将这个责任算在自己头上,所以还是早汇报为好,不然的话到时候自己说不清楚,毕竟自己是从新湖区出来的,万一公司怀疑是自己和新湖区那边有勾连的话,自己就更加解释不清楚了。
而且刘成安预感到,剩下的钱,十有**是要不回来了,虽然刘成安和丁长生没打过正面交道,可是丁长生在湖州的所作所为他不是没有耳闻,这个人是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
董事长办公室就在隔壁,所以丁长生放下电话就开门去了董事长办公室,早汇报一天,自己的责任就少一点,这是在他几十年的仕途生涯中积累的经验。
“董事长,我有问题要汇报”。[看本书请到气的敲门,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那个优雅的女人面前,而女人连让座都没有,就让刘成安在那里站着汇报。
“什么事?说吧”。女人端起咖啡,小酌了一口,然后又放回了桌面上的碟子里。
“我们在新湖区的那个项目,后续问题有点麻烦……”刘成安一五一十的将最近新湖区那边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老刘,你可能是刚来公司不久,有些规矩你还没完全弄明白,新湖区换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汇报,这么长时间了,这得耽误多少事?”
“是,是我错了,我认为我还能影响到新湖区的领导,事实上,新湖区的书记我已经说服好了,但是区长是个二愣子,所以……”刘成安想为自己辩解,但是这个女人不可能给他辩解的机会。
能揽下这么大的工程,能这么悄没声的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从新湖区拿走四五个亿,这能是一般人办到的?这些人不是天生贵胄,那也是有及其深厚背景的人,换句话说,那都不是善茬。
“老刘,我们手里的这些工程,基本都是靠着和地方政府合作才得以进行下去的,你曾是新湖区的书记,你该明白这个道理啊,新湖区主要领导都换了这么久了,你才汇报,你自己说说,是不是你的责任,我让你盯着新湖区这个工程,就是因为你对这一块熟悉,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还有那个区长,你说他是个二愣子,这样的二愣子怎么就当了区长了,你要是早汇报,这件事还能阻止不了,你真是气死我了”。女人的嘴就像是机关枪一样,哒哒哒的对着刘成安不停的扫射,一直到骂的刘成安那是狗血喷头。
“董事长,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今晚要到江都来,到时我会亲自去见他谈这件事,要是谈不成,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刘成安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告诉他,如果新湖广场的后续款项不能如数拨付的话,他的区长就别干了,你告诉他,程家的人不是好惹的”。女人很生气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刘成安点头示意后出去了,不由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自己这事确实是大意了。
隔着玻璃,丁长生看着这间单独病房里的女人,目光呆滞,除了这一点,其他的都还像是个正常人,周红艳跟在丁长生身边,也看着病房里的女人,她就是被丁长生撞的那一位。
“怎么样?还没有好转?”丁长生问道。
“没有,无论我们怎么启发,一点都想不起来,不过已经联系上她的单位了,北原大学,她是一名老师,教音乐的,但是那边单位的人一听这情况,建议看好病再说”。周红艳说道。
“那她家里人呢?家里没人了?”丁长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