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打开房门,背起登山包,大摇大摆,但是悄然无声地走出楼道。
这是,天已经微微亮了,安锋沿着大马路走,他走得很坚决,但是沿途避过了所有摄像头……其实,这年代小区内摄像头并不多,远没到后来那种三步一个、五步一双的境地。如今只是在门卫处,以及几条主干线上有几个摄像头,而且这些摄像头还不知是不是吃下回|扣买的,但为了安全起见,安锋还是避过所有摄像区域,而后,趁左右无人注意,迅速钻进路边的低矮灌木丛。
蹲在树丛里倾听了一会,这是路上照旧很少有人,马路上传来轻微扫地声,是早起的环卫工人,与此同时,小区道路上有嗡嗡的马达声,透过草丛看,在发动机响声处,那三名猥琐男正往一辆破旧面包车里搬轮胎……他们要收工了,安锋也要收工里。
背着七十公斤翻墙,果然是件难事。安锋翻到墙顶,在墙顶趴了一会儿,观察到左右无人,他立刻跳下墙去,而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沿路走着,这时的他打扮像一个早起的徒步者,正匆匆走向徒步众约定的集合地点。
韩芷烟正在车上打瞌睡,安锋掀后车盖的举动惊醒了她,等她完全回过神来,安锋已把背囊放好,绕到车前盖上引擎盖,然后回到车里坐下,并发动了汽车。
韩芷烟朦朦胧胧中,感觉到安锋在车后放了什么,但她已经连续24小时睡不安稳了,虽然她也曾趁空打了几个盹,不过坐着打盹睡眠质量不高,醒来后只感觉腰酸背痛浑身不舒服。她提心吊胆坐在车里一整夜,如今见到安锋返回总算把心放了下来,这一放松只觉得困意上涌。
车辆晃动期间,韩芷烟勉强清醒了几分钟,见到安锋一脸若无其事,仿佛只是中途去厕所方便了一下,她随意问了几句,也没注意安锋的回应,继续躺在后座,频频点头的打瞌睡起来。
再度醒来已是中午,车辆停在高速公路休息区,安锋正站在车头伸懒腰,韩芷烟赶忙跳下车来,学着安锋伸了几个懒腰,娇嗔的抱怨:“还要走吗?哎呀,不如找个地方洗洗涮涮,哪怕趟一个小时也好。”
安锋回身,阳光灿烂地笑着:“我刚在休息站买了食物与水,我们随便吃点,继续赶路,这里是……我们还有一天的路要赶。”
韩芷烟习惯性的服从了:“好吧,接下来我开车。”
去车后厢拿食物时,韩芷烟看到了那个淡银色的大背囊,她伸手捏了一把背囊,手感硬硬的,似乎装了很多东西……但既然安锋不介绍,她也就装糊涂吧……等等,作业他们停留的是什么地方?
韩芷烟快速过去拧开收音机,转到新闻频道倾听滚动播出的新闻。今天的新闻照旧是……各地会议大全,某领导主持了……某地召开了……某人在会上强调……等等。安锋在一旁嚼着火腿肠,贼兮兮地笑了:“你长这么大了,居然还相信新闻。这里的报道全是误导你懂不懂?真相,是准许你知道的吗?你这个不准明白真相的小老百姓!”
“那么,真相是什么?”两人都知道对方说的什么,但都略过了那个字眼。
“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安锋若有所指的说:“听说过‘职责性无知’吗?老外警察有时候明知某些事情可能触及底线,但他们又不想管,于是他们拒绝得知真相——这是对自己的保护,是合理合法的。”
“好吧”,韩芷烟狠狠撕开香肠的包装纸,大大咬了一口,含糊的说:“我现在不想知道任何事情。”
虽然这么说,但韩芷烟回去的路上,时刻注意收听新闻,并随时注意他们当夜停留城市的任何动态。但是新闻里没有任何消息,依旧是延续数十年的“会议通知”。
回去的路走得很平静,两人彻夜赶路奔回家中,往家里搬行李时,韩芷烟刻意忽视车后厢新出现的大背囊。安锋对那玩意似乎也不在意,他随手将背囊丢弃在杂物间中,再也不提再也不问。
连续三天三夜赶路,两人都很累,韩芷烟心中还绷着一根弦,心悬那个神秘的淡银色背囊,但疲惫终于征服了她,怀着忐忑的心情,韩芷烟昏睡过去,再醒来已经是分手时间了。
韩芷烟是躺在床上被安锋推醒的,安锋已经准备出门了,他伸手阻止了韩芷烟:“不用起来,你不用送我了,路很熟,我自己打车走。临走时叮嘱你几句话,你记好了:储藏室的东西你别去碰,等两年以后,或者三年以后,那些东西全归你了,你随意处置。”
停了一下,安锋又补充说:“我在纽约留了个联系信箱,你记好了……不,别用笔记,用脑袋。地址很好记,百老汇大街1115号35楼,前面三个一,后面是三十五。记住,不用写房号,寄到那个楼层,写凯恩·安查收,自然我自然会受到。”
“百老汇、1115号35楼、凯恩·安……我记住了”,韩芷烟迷糊的点点头。安锋微笑着冲后者挥挥手,等他转身离开时,韩芷烟朦胧地发现,似乎安锋身上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一个手包出门。
韩芷烟重重跌在枕头上,这趟旅行简直比上班还累,尤其是最后的行程一路急赶,休息没休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