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再也联系不上他……”
安锋马上低声补了一句:“幸好我的钱还在,否则,我还以为他卷款潜逃了呢。但……”
安锋似乎想到什么,立刻扬声问:“……但你怎么认识斯蒂文的,难道你也是他的雇主,他也在管理你的钱?你是谁?我怎么称呼你?”
对面的人似乎满意了安锋的表现,他指点着房间内的杂物说:“你可以边收拾边交谈,这样更自然点……你可以称呼我迪尔,嗯,就迪尔。我不是斯蒂文的雇主,我是被斯蒂文雇佣的。可是他突然消失了,谁也找不到他,你有他的消息吗?”
安锋开始找对方说的,整理房间内的杂物,他执拗地问:“阿盖尔怎么了?我们……斯蒂文律师失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我们,阿盖尔怎么了?你来的时候没发现绑架者?我们,我们真不知道斯蒂文律师去哪了?也许,也许他在度假,你瞧,我的钱都在,发觉斯蒂文律师无法联系后,我第一时间查过我的资金,它们很安全,你的钱少了吗?斯蒂文拿走了你的钱?”
迪尔歪着头打量安锋,思考着说:“也许你能听懂,但为了让你明白自己的处境,我说的详细点:两个月前,斯蒂文刚拿上实习律师执照,我介绍了一位客户给斯蒂文。这位女客户需要斯蒂文保管一些物品,但不久我们的女客户突然失踪。
不幸的是,这位女客户的情人是黑帮首领,我们的女客户提供了大量的证据,使得黑帮首领入狱,并被判处多年刑期。这位女客户作证后,原本该享受证人保护计划,但她突然脱离了警察的视线,自己隐藏起来。临走时带走了黑帮首领的一些财务。
这位女客户最后的联系人是斯蒂文律师,更加不幸的是:斯蒂文律师的最后联系人是你与阿盖尔。我这么说没有错吧——你与阿盖尔。他的手机在机场垃圾桶找到,上面的最后一个短信是告别,发送到一部陌生手机上。这部手机是用‘斯蒂文基金办理’的,斯蒂文基金只花在两个人身上,你与阿盖尔。”
安锋陡然生出一股怒气:斯蒂文啊斯蒂文,你说你画蛇添足干什么,走就走了,乱发什么短信。
“你骗我,我没收到短信,阿盖尔也没有,我们俩的手机都是自己用零花钱买的,斯蒂文律师没给我们买过手机……”
安锋确实没收到短信,所以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估摸着斯蒂文出逃的时候,安锋正在沙漠中,正在“黄金车”里拨拉金子。他外出做案时从不携带手机,而且他确实习惯于用现金购买手机,他从不买“签约手机”从而给销售商留下联系地址,他的手机绝不动用公款公帐。
但斯蒂文买的那部手机安锋知道,那部手机设定了“手机秘书”,任何一个电话号码都可以通过密码登陆手机的语音邮箱,接听里面的录音留言以及短信——这是紧急情况下的联络措施,是安锋为自己设立的保险手段。唯一的疏漏是:安锋从不知道斯蒂文用他的教育基金买了这部手机。
这部手机是斯蒂尔全程办理的,安锋知道这手机的号码,不过他没有启用它。因为黄金车案子的顺利完成,以及斯蒂尔的失踪,安锋事后没去登录那部手机,他怕因此打草惊蛇。
细节决定一起啊,没有受过训练的人,总是在细节上露出蛛丝马迹。幸好这个细节还可以挽救,因为除了这部手机,黄金车案子中所有资金,都是通过秘密基金拨付的。而这部手机……即使有斯蒂文的告别短信存在,它跟黄金车案子也联系不到一起。
迪尔用责备的眼光看着安锋,似乎在谴责这么点小孩就学会了撒谎。安锋立刻以攻代守,一边整理地上的凌乱一边反问:“不对,你刚才说的不对,你说的逻辑很混乱。你说自己是受雇的,却又说自己介绍了客户给斯蒂文,那时斯蒂文刚拿上实习执照……你在撒谎。”
迪尔轻笑一声:“你想知道什么?可是有些东西你一旦知道了,会很危险的……”
安锋完全表现出小孩的偏执。执拗地问:“阿盖尔在哪里,你们……他们把阿盖尔怎么了?”
“想知道阿盖尔会遭遇什么待遇,就必须知道事情是怎么来的……好吧,我告诉你真相:那位女客户是警方卧底,她整整卧底六年才拿到充足证据。不过,出庭作证前她要求找一位完全不相干的律师,替她保管一些东西。于是警方委托我雇佣一位新手,我们找到了斯蒂文。
在这件事里我仅仅是个中介,事后我受雇帮斯蒂文做点私活,我因此离开了英国……哼哼,真是巧合,我们这位女卧底恰好在我离开期间突然失踪,她临走时取走了存放在斯蒂文那里的物品,于是,等我回来发现:警方怀疑我参与这件事,并协助女卧底隐藏。
所以我开始寻找斯蒂文最后的联系人。但显然,黑帮的手脚比我快,当我找到这间屋子时,黑帮分子刚离开,他们抬着一个大个子,其中一个人正在摆弄手机,我猜那是阿盖尔的手机,他们正在挨个拨打手机里储存的号码,希望找到斯蒂文的下落,从而追踪到斯蒂文。
我想他们马上会找到你,既然我能查到斯蒂文基金,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