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所以梨花坳淳余也来了,他欠了玲珑岛主一个人情。
“等两天。你会明白。”俱侬溺爱的抚了抚刀柄,转身离去。
看看俱侬的背影,看看王府正门。淳余有些猜不透,这王家终归不过是一个家族,在他眼里或许与那被俱侬屠族的繁星岛陈家最多不相上下,现在看来这个想法错了,错的离谱。同时也想弄明白,究竟王家有什么样的底牌。
梨花坳,很美的名字。只是曾经有幸去过两极之地的人可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去处。一百二十年前,风中啸只身进入梨花坳击杀淳余,风中啸走了,淳余却活了下来。那被高领掩盖的喉咙上有一道深深的剑伤,是风中啸留下的。他说淳余不一般。
能让流浪剑客风中啸说不一般的人,那肯定就不会一般。
先生们笑着散去了,他们不会与一个连字都写不好的毛头小子较劲儿。先前不依不饶是认为韩林多少有些才华,一旦知道韩林是不入流的门外汉,那便失去了任何兴趣。
只有十几人双眼中蕴含着震惊的神色,也只有他们能看懂韩林的字。哪怕韩林只画了一横而已。
纸破,桌裂。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一横,简简单单的一横,却让王景天心潮澎湃。不动声色的招呼下人将长几抬走,可没有当垃圾扔掉,而是妥善保管放进了藏品库。
那一横了不起!这是白云先生心中的评价。
“望韩先生多停留几日。”王景天笑眯眯的转身离去,依旧游走于礼堂内,时不时的低头去看名家笔墨。
两名下人抬着长几来到藏品库,心中有疑惑。低头去看那一横,初看没觉得如何,可渐渐的,有种双目被针扎的痛觉。继而两人面色渐渐苍白,嘴唇发紫,冷汗大颗大颗的落下。有种感觉,像脱光了衣服被人丢进蛇窟。死了,绝对要死了。
当二人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慌慌张张的偏过头去,却已经看不到了这世界。二人双目有鲜血横流,已经瞎了。
看得出来王景天很高兴!一直是春风满面得意洋洋的样子,人们只以为是因为在过大寿,而没想到这种开心来自于一个不怎么知名的小子,来自于那简简单单的一横。
白云先生也当然不会在这种地方书写,他是有身份的人。那字,可不是白白能求到,白白能看到的。
“表现的很好。”王墨兰转身离去时悄悄说了这么一句。她一直对韩林并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情感,这句话说的有些小心。所以韩林知道,暂时自己是死不了了。
韩林请辞离开,以要继续研究书法为名。王景天老怀宽慰的拍了拍韩林肩膀,鼓励意味十足。非常期待接下来韩林的成长,有成长潜力的人,暂时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离开礼堂,韩林低头行走与王府之中。说过,王府内很自由,只要不试图离去,那所谓的三千门客绝不会多看你一眼。行走于各个角落中,韩林时而低头默想,时而将脚步紧挨着一步一步走下去,似乎用双脚在测量着什么。又时不时的拿出自己绘制的地形图来看,对照现实的比例。
那天晚上,有下人送来文房四宝,就这四样东西便价值连城。比韩林讹诈来的七宝繁星玉的字台不知贵重了几十倍。
“家主说让韩先生静心钻研书法,有任何要求都可提出来。我们一定满足。”
韩林细细的把玩着笔杆,眼睛却看向别处,在沉思。
雅居门被推开,一阵夜风也随之悄悄的溜了进来。韩林有些诧异,来的不是王墨兰,而是白云先生百进里。
“我是来求助的。”白云先生入门落座,很不客气的伸手去沏茶来喝。
韩林注意到,白云先生的手有些哆嗦。身上仔细清洗过,但还有血腥味。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又凭什么认为我有能力帮你?”韩林问。
“字写的很不错。”白云先生笑了笑,尝试去提起茶壶,可摇晃了几次终究还是无奈的放下。微微有些喘息。
“我看的出你是好人。”白云先生说。
韩林丢了一包草药过去:“拿上回去喝,不要再来找我。我肯定是好人,但你不是。”
“好冷漠啊。”白云先生笑着走出雅居,眼睛里有一股决绝的味道。又看向那草药,知道是用来补血的,摇头发笑。
“失血过多么。”雅居内,韩林轻声敲击着桌面在沉思。白云先生身上没有明确的伤口,可如此严重的失血程度又无法解释。细小的伤口怎能过量失血?被抽的……
七彩玲珑树。
韩林端坐于树下,静静的书写着一个个貌不惊人的文字。再不似曾经那样锋芒毕露,也绝没有大智若愚。只是普通的字,像孩童写的,歪歪扭扭不怎么好看。然而字里行间又藏着一股子浓重的杀意。
七彩玲珑树,七色,七形,七种音节。可以很好的掩饰很多东西,例如韩林的杀意。
如果意境能够融入书法当中,那么潜心静修来写字,该当具备提升心经境界的功效。阳士九段,距离阳修境界只有一步之遥。自打成全了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