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心知肚明,却是知道刚才对“嫂嫂”产生误解了——多半是关羽清楚这时情况特殊不便声张,编的说辞。
这时,叶青也只微一施礼致意。
垂帘后的女子欠了欠身,知机并不做声,叶青布置了隔音法阵,转首问曹白静,皱眉:“夫人怎么不听话过来了?”
“不放心啊,荆北顺服安定的很,争端焦点是在中原,太……既按计划要来,我一个人没必要在家里守着,就转颖水陪着过来了……有子龙将军保护车驾,车里还设藏息阵,没人注意到我们。”
曹白静这样大大方方解释着,见着叶青沉默片刻,缓缓颔首,她才在心中舒出了一口气。
又小声说:“我是术师,总是会遇到战斗。”
相比后方安全,她作高阶术师其实不在乎,或说她曹白静自小就是野丫头,不怕风雨不怕浪,与夫君并肩作战能给她一种踏实感。
甜蜜说了些分别以来的事,她扫了眼垂帘后身影,回醒过来说:“夫君,我们在荆北查找传国玉玺线索,自散卒拷问中确定袁术出逃时丢失,最大嫌疑是落在突围北上的袁胤手中。”
“北上?找袁绍么!”叶青抚摩着下巴的胡碴,在考虑着,眼神渐渐有些幽寒起来。
又有人要倒霉了……曹白静心里这样想着,夫君会怎么应对?
按下土历史,袁绍才是盟主,现在全取豫州、渗透并州南部、司隶北面,拥兵十万,实力也是强盛,听说和张燕三十万黑山军几次大战不分胜负。
而总督的曹操此时尚未和袁绍撕破脸,徐州失利后选择支持袁绍、祸水北引也是正常。
俞帆这时想到染指荆北、徐州会引以为敌,要打压上洛之行再自然不过。
“但我家夫君,自小到大不是委屈求全的人……”曹白静笑着看着自家夫君沉思,不由对接下来的洛阳战役期待起来。
洛阳城
以东一百五十里,虎牢关内外对峙数日,这时军气冲霄,与夕阳交相辉映。
时隔两年,海内风云再聚中原司隶,期待这场战役的人很多,但用意远没有曹白静那样纯粹求战。
对于地上人来说,为自身自势力攫取更多利益才是出发点。
区别于上一次在洛阳敲边鼓,这时的地上人,除了早早淘汰者,都真正有了主导性力量,培养更多练气士带进下土,积极参与和各诸侯间合作、抗衡、加盟,获取的官职不在少数。
此时各率着一股股军队自各地涌来,更即将决定着下土历史进程。
但他们先要解决的是一座雄关。
虎牢关不是一道薄墙,而是一座关城,一座依山水而建筑城池,容纳军民数万,作洛阳屏障有着四百年积累完善的防御机制,每一次历史性攻破都几乎不是纯粹军事手段解决,哪怕配合道术也是要付出极大牺牲,而对面也有道术就更困难了。
关口周边地形是崇山峻岭交错,南连嵩山,北临黄河,自成难以逾越天险,只有西南一深壑幽谷通往洛阳,在下土长期以来就是东都洛阳的门户,也是虎牢关城正面封锁之处。
夕阳下,草地弥漫着微微潮湿的腥香,这是前天夜里下过大雨的痕迹。
俞帆策马立在一处小坡上,皱眉眺望着远处雄伟关城,又看一眼散布各处平野上的诸侯营地,有大有小,呈报中相互都显出一点防备。
“没有配合,硬拧在一起反变成乌合之众。”俞帆想着,挥手下令大军停下扎营,问着身侧:“曹军和袁军、公孙军在何处?”
一个术师伸手一弹,“嗡”一声,周围显出一个透明的罩子,这是隔离探测的法阵,有效期一个时辰,已绰绰有余。
寇先生见了,才自侍卫背囊里翻取出一份传报,禀告着:“总督刚入营,大军驻扎在北面河侧丘陵一带,靠近袁绍大营,估计修复了过去关系,袁绍前军已赶到立寨,本人还对河对岸,至于公孙瓒听说道途遇山洪所阻,尚且滞留在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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