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转移目标,用这伙贼兵祸害豫州,可惜被叶青提前赶出了豫东。
巡视一圈,陶谦就转到主城门楼,灯火明亮着,显几个将领正在推演战情。
陶谦推门进去,见众将要行礼,摆了摆手,望向为首一壮实汉子:“臧将军,情况怎么样了?”
“回禀使君,敌将曹仁攻克沛县东,沿泗水直至彭城,驱民攻城连下十余城,这些青州兵本来就是流寇,放纵大掠地方,奸淫掳掠……”臧霸艰难应着:“总之现在我们是孤城难守,这仗不好打了。”
孙观也是以勇名而提拔,但这半个月的战争烈度还是让他心惊,不由跟着问:“使君,豫州和青州援兵可有消息?”
陶谦抚眉沉默,叹一口气:“青州田使君不必说,豫州刘使君亦是信人,必不负我……只恐曹军势大难退,只能等他军粮告竭而自退了。”
“军粮告竭?”臧霸一提起这个,就看向城外大营,虎眸中闪着憎怒:“曹操根本支撑不起三十万青州兵的军粮消耗!听说在兖州大举杀戮破坏地方生产秩序,他原本支撑五万正规军都勉强,只靠侵占豫东才维持住财政,今年又被刘使君赶出了豫州,拿什么喂这新招的三十万青州兵?”
“这青州兵根本不是军队,分明是驱寇作患!曹操不敢再硬碰豫州,就冲着我们徐州劫掠资财粮草,这穷兵黩武、以战养战,这是势在必行的事情,还借口说父亲曹嵩被我们虐杀,真是空枉了过去偌大声名……”
陶谦听着叹了口气,对属下的抱怨没说什么。
“自己作为汉室的最后一批老臣,文治武功都不算差,问题是时年六十岁,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很多事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去做了。”
就和这摇摇欲坠的东汉朝廷一样,对此起彼伏天灾人祸、军阀冲击,只是勉强支撑着,努力多维系几年而已,但就这样勉强积累起来的财富,也被豺狼窥伺着劫掠一空。
“资财没什么,没了还能再攒起来,人死了却不能复生。”陶谦凝视窗外黑暗,忧虑说:“青州兵是流寇出身,做过流寇就改不了凶性本质,尤其没有军粮放纵抢掠,这放出去了还能收回?”
“青、兖两州灾民流移南下,依附于我,多屯居在彭城左近,此次操军一至,皆遭杀戮,鸡犬亦尽,墟邑无复行人。”
孙观听得目光一闪,插说了最新军情:“斥候传报曹仁又转而引军渡过泗水,南破取虑、雎陵、夏丘三县,皆尽屠之。”
一个“尽屠之”背后是无数血腥的惨事,让众人一时静默不语。
虽都认为这屠杀是控制不住青州兵,未必是曹操本意——已不是秦国军神白起坑杀二十万赵兵的形势背景了,自秦汉统一融合以来,在本族做这种屠杀事是害远大于益,除非是抛弃本族立场了?
但不管怎么说,自来功罪一半归于魁首,臧霸还是骂了出来:“这个曹贼不得好死!”
孙观暗叹,问:“青州田刺史还在逡巡不进,只能靠豫州刘使君了,却不知刘使君眼下到了何处?”
彭城被重重封锁之下,众人还不知道讨董檄文已发布,就难以确定刘备是否按约发兵,一时间焦灼不已。
这时一人连忙奔了进来:“道士望见有赤气东来,显是故意放出,高三十丈,已入了徐州!”
“啊……”众人低呼,心中只有一个喜念:“刘使君发兵,并且亲降了!”
“果真信人也。”陶谦欣慰说着。
历史上,陶谦把徐州让给刘备,就是为了三兴汉室,希望刘备能再演光武帝的旧事——要不,他给谁不行,给流浪的刘跑跑?
这时见着这样声势,更是心里大喜,连行几步,到了城楼上,远远望去。
虽他看不了气,但看着连绵雨夜,不由喃喃上祈苍天:“感谢上天,又出刘使君,吾当效法旧史,跟随新主!”
“只是吾已年老体衰,不知能见三汉不?”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