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子关注一眼里面,看到勇士已陷入近身重围,锵锵的一片刀光中有些左右支拙,就摇摇头不欲再看。讀蕶蕶尐說網
“吼——”
一声非人咆哮,腥风隐隐,使在场的人都心中一惊。
金阳子“咦”了一声,凝视过去,只见帐篷里冲出个五人小队,一个个面目都溢着猩红,趁敌人注意力都被勇士吸引,刀光旋舞,灭杀了十几个敌人,抢了马就往出口奔逃。
“阿郎”空地的人群一声惊喜呼喊,跌撞奔出来是个少女,看着冲出的年轻武士:“阿郎,带我走”
金阳子默不作声,并不阻挡,只是盯着,就见“噗”一声,少女撞倒在地,马蹄在她身上踩踏而过。
“阿郎……”痛苦不解的惨叫陡息,一点莹白灵光在她身上升起,投到年轻武士身上,金阳子双眼一寒,这情况……
年轻武士目光似有些痛苦,但转眼变的血红,重骑兵都是百战精锐,还是被威慑着迟疑一瞬,堵截不及由着突奔出来。
百夫长一人策马奔过来,眼睁睁看局面急转直下,这队凶悍的敌人一支脱弦利箭一样,不由惊叫:“大萨满小心”
“师父……”后面刚退开的年轻弟子喊着,开始持着神咒。
十几个内门弟子都不慌不忙,淡淡看着事态发展。
寒风扑面,良驹惊跳一下,金阳子安抚了下,独自一人首当其冲,只凝视面前冲至的这些人,抬手指向年轻武士,笑问:“域外邪魔?”
年轻武士视线落在这老人身上,血红双眼一丝清明,嘿嘿一笑:“道人?”
身上瞬闪过一层黄光,长刀拔出,闪过一丝青光,这一刀一出现,周围的人都脸色大变,能看出这一刀几乎无懈可击,转眼之间就抵达了老道的身前。
“这样啊”金阳子了然点头,手一伸,阴寒锋利的之气,就使对手如坠冰窖,似是天穹降下惩罚,和这长刀金石交击,锵一下火光四射,连一丝刀意都捏的粉碎,接着,轻描淡写一样,拍在这年轻武士的头上,防护黄光一闪就灭,整个脑袋西瓜一样碎裂炸开。
这人无头躯体向前挣扎一下,颈中喷出一道黄气欲遁,但一接触到空气,就和入油锅一样,滋滋燃烧起来,显出一个痛苦扭曲面孔,只是一个呼吸,就化成了灰灰,再也不存在。
黄气熄灭,无首躯体坠马,一只莹白的灵光飞出来,显出少女清秀的面容,绕着老人转一圈,没入土中。
“哼,格杀域外天魔,自受天道庇佑,而汝域外天魔,脱离了肉体,岂不被此方天道灰灰?”金阳子冷笑,就要杀向别的人,突又“咦”一声,原来这年轻武士一死,跟随几个武士,顿时呆滞一下,神情似清醒过来。
见着面前道人,这几人面色惨淡,突都惨笑一声,拔刀自杀,顿时都扑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几人并不是域外邪魔,却被邪魔附体用血炼秘法训练的武士,或说残害被催发了寿命,别看拔刀能冲破铁甲精骑,就只有几年寿命而已。
扫荡平息,金阳子就问了问,百夫长有问必应,但层次不高,知道很少,只兴奋一笑:“这个小族的冲撞了大可汗,故灭之。”
“冲撞?”金阳子无语,魏王不但有着精兵,而且贴身还有着金帐术师,这是和法服术师齐名的护法,自己过去都讨不了好,能被这种小族冲撞?
“算了,过去问问就知道了。”前方地平线上,炊烟四起,喧嚣声已隐然渐闻。
草原上,特别是漠北普遍寒冷,没有明显春夏秋冬,只分旱季雨季,不过时值盛夏,太阳升起时还是温适许多。
相比更北长年冰冻不化的冰原,冰原也不是真正的冰雪原,在盛夏时气候温和,一点不见炎热,是历代魏王避暑之地。
马队临近,就见一片盛大的聚落,白色、红色的帐包,都是各方权贵、官员和漠北一带前来听调的小部族首领,按着地位和亲疏各自划区聚居,合有二十万人,大多数分散在百里,小部才聚拢在金帐附近。
人马声喧嚣,有妇人早起拨开门口寒霜,将牛羊自密封厚帐篷里放出来,这些在狭小空间里相互紧贴取暖的牲畜,在阳光下欢悦叫起来,又有许多男人拉着冰撬,结伴去齐齐河上凿冰,或拉起夜里埋好的鱼网,或用鱼具钩鱼,顺便将晶莹冰块带回来,这就是足够家里几天使用的生活用水,还有半大小孩握着斧子劈柴,劈成长短粗细不一,方便燃烧……
一于子弟视若不见,这就是北漠上的生态,有些活他们自己甚至都做过,早已视以为常。
道士在北魏这样苦寒之地,远比在中原更受敬重,哪怕最低术师都能成为小部落的座上宾,这不是没有原由。
一方面对挣扎生存的牧民而言,“萨满大人”的道术能发挥的作用更大,一方面北魏粗糙的政事结构,使得对人物资源的凝聚吸纳作用远不如大蔡,道门不得不放低了些身段,亲入牧民中间解决些实际问题,这很辛苦,但很锻炼人,同时扎实了根基。
这是环境塑造的凝聚力,白帝一脉本身又禀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