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句诗一出,整个雅座就静悄悄了,叶青也不以为意,继续吟诗!
岩峦行穹跨,峰嶂亦冥密。讀蕶蕶尐說網
颇闻列仙人,于此学飞术。
一朝向天海,万载空石室。
金灶生烟埃,玉潭秘清谧。
吟到这里,雅座顿时动容,就听有人吩咐:“来人!把这些屏风都撤掉,让我见识见识是哪位贤才!”
就听着有人应声,转眼之间,把屏风挪转到墙壁,顷刻间雅座打通,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只见着对面雅座上,是一个年轻人,二十五六岁左右,神情冷峻,似笑不笑的看了过来,刚要说话,就听着叶青继续吟着
地古遗草木,庭寒老芝术。
蹇予羡攀跻,因欲保闲逸。
观奇遍诸岳,兹岭不可匹。
结心寄青松,永悟客情毕。
这诗的意思是,远望太平湖侧的太平山,龙君的祠堂就在半空,白云徐徐,崖石高耸,郁郁葱葱。
传说中有许多仙人在此学习道术,飞升到天上和海中,几万年就这样一直空着,金丹的炉灶灰尘满布,水潭把神秘的面容掩盖。
天地悠悠,却只有草木生长,五岳我都游遍,没有那里可以与此山相媲美。
我来这里,和青松同心,了却凡心,悟到真理。
这诗自不是叶青所作,无非是修改了不伤大雅的几个字,以适应现在的环境,但是李白有诗仙美誉,所作都有道气,这一行诗连连而出,这年轻公子本来要说的话,顿时到喉咙,又咽了下去。
就在这时,别的雅座的人,都回过来神,齐声赞着:“好,好诗呐!”
这时别的桌上,有个中年人站起身来:“好诗,看你服饰,已是童生,你年纪不大吧?是哪家子弟?”
这中年人虽穿着便衣,但神情威严,气度雍容,一说话,顿时就吸引众人注意力,大家都知道此人必是贵人。
叶青见了,就躬身行礼:“不敢,学生是平寿县叶族子弟叶青,这次参与童子试,侥幸得中,就到此游学,一时见景忘情,惊了众位大人,还请众位大人恕罪海涵。”
“汝有如此才,何罪之有?”中年人摆了摆手,品味再三,吩咐说着:“汝此诗可题于纸,宣于墙,传以名矣!”
“大人有命,岂敢不从?”这是给自己扬名的机会,叶青欣然答着,而掌柜这时已赶到,听了连忙吩咐:“还不快给这位公子上笔墨?”
其实雅座上就有,伙计连忙上去,铺纸磨墨。
见此情况,先前的青年公子就是不快,正要说话,却见着一个中年人拉了拉他的袖子,这青年公子就心里一凛,没有说话。
再过片刻,就听着凑上去的众人欢呼:“好字,好字!”
掌柜更是大喜,说着:“叶公子能赐墨宝,著这好诗,您在本店的消费,都全部免了。”
说着,就吩咐人把纸镶了,贴到墙上去。
青年公子哼了一声,连食也不用了,就挥袖离去,
一行人回了一家大旅店,进了屋,这青年公子就问着:“寇先生,怎么了?区区一个童生,就能让我避让么?”
寇先生忙欠身说着:“公子,这叶童生是小事,那位却不是小人物了,我看的不差的话,却正是本县的县令,同进士出身!”
“公子自是不惧,但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和此人起冲突呢?”
“同进士!”青年公子瞥了一眼,皱起了眉,望着院外,良久才说着:“这次来,我是得了戴先生的指点,来求机缘,罢了,此事就这样算了。”
本来公子听了劝告,本因开心才是,可这寇先生听了这个“戴先生”,心里就不由生出几丝妒意,就说着:“公子也不能随意罢了,这小子是小事,不过他身边的丫鬟却不小。”
“我有相面术,能看出此女是内媚之骨,还有旺夫旺主之相,公子要是得了她,想必日后科举也添了些助力——”
说到这里,寇先生突觉得自己说过了,咳嗽了下,住口不说。
这公子听了,眼一亮,却冷冰冰说着:“我知道了,这事先不说……你先去见见在本县的本家商社的何主事,就说本公子叫他出两万银子孝敬——本公子自有用处。”
“给了钱,他可以报告族里,这我不管,但现在要是违了我的命——你带上护卫,直接把他杀了。”
寇先生听了,应着:“是!”
“你照我的原话说,没有你的事,责任不会追究到你!”公子慢慢说着:“我不是奢侈无度的人,这十年我未必用掉了二万银子。”
“但现在作大事,却不能吝啬钱,什么该用,什么不该用,上什么规矩,我都比你们清楚。”
“还有,你别当我是猜忌小人,见不得别人佳才,要是以前,我结交还来不及呢,只是现在节骨眼上,多了这个善诗的人,总觉得有些不祥。”说到这里,青年公子有些皱眉,挥挥手:“你下去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