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深秋季节,风裹着凉意掠过,吹得人浑身清爽,一辆牛车在巡查着田地,叶子凡安坐在上,看着这些。讀蕶蕶尐說網
入眼的就是一片片农田,茅屋瓦舍星星点点,小桥流水穿擦其中,还能看到河岸草坡上有黄牛在吃草,炊烟犬吠,形成了田园风光。
叶胜坐在叶子凡周围,一声不吭,和几日前的神态大不相同,而叶子凡也不说话,父子一片沉默。
远远到了农舍了,庄头孙瓜田已忙不迭迎接过来。
“跟上来!”叶子凡丢下了这句,就起身而去,赶往里面,这农庄有个小厅,收拾的很干净,就是给主家检查时用着。
而叶胜低着头,就跟了上去。
到了里面,叶子凡已恢复了平静,坐在茶几后,有一个粗使丫鬟就上了茶,看着孙瓜田进来行了礼,就呷了口茶,直接说着:“我叫你进来,是问问南淤河垦荒的事。庄里到现在还没有报上来垦荒田亩,是什么缘故?”
孙瓜田连忙说着:“老爷,庄里垦的田亩数,是有,总计六百五十四亩,可是河水时涨时溃,而且新垦的田,还没有熟,种下的的庄稼,长的稀落,连成本都未必出来,很难报上来。”
叶子凡见孙瓜田紧张,笑着:“这情况族里也知道,所以这次族里批下十头牛,农具若干,还有一百两银子督促此事。”
孙瓜田听了,大喜,抹了汗水,说:“族里有这支持,这事就能办下来,不消三年,保证就能熟地,年年上交足粮!”
叶子凡笑着指指孙瓜田,说:“你啊,一听催促就苦了脸,一听拨款就笑开了颜,好个小人相。”
“我本是老爷的家生子,就是小人!”孙瓜田说着,使得叶子凡大笑:“好个口舌,不枉我当年让你读几年书!”
笑了会,叶子凡敛起了笑容:“你看见了叶胜了没有?”
不等着孙瓜田回应,就摆了摆手,对着叶胜说着:“孙瓜田很有可取之处,他在庄内十年,除了上天雨旱没有办法,别的年年都亩产丰收,自身清廉,更无盗贼,这就难能可贵,你现在要跟着他学习,管管理理这农庄。”
“这南淤河垦荒的事,就由你来掌管,能把这六百五十四亩管下来,管的下,我就能向族里表功,给你增得私田。”
叶胜听了,就低低应了一声,隐藏着怨气,这态度让叶子凡心里一叹,虽知没有用,还是说着:“希望你能体谅我作父亲的心,取长补短,做出成绩来,现在你就去办吧!”
叶胜脸色灰灰的出了去。
几天前,他还是族里的胜公子,读书论诗,美酒女人,好不舒服,但这场童子试的结果一出,立刻跌落尘埃。
别说是外人了,就是自家父亲,也喝之者来,呼之者去,现在连下面的差事都听不得了。
“难道我堂堂胜公子,以后就要和鸡鸭牛羊为伴,面对黄土庄稼,当个农夫不成?”踏出门时,叶胜拳紧握着,指甲切入了肉中:“我真是不甘心啊!”
孙瓜田见叶胜退了出去,躬身堆笑说着:“老爷的淳谆教诲,胜少爷肯定会心领神会,小人也会尽力帮忙,办好这事。”
叶子凡听了苦笑,说着:“你也不是外人,胜儿一向高傲,叫他作这些,怕是很不甘心。”
“可是三次科举不中,前途已尽,我已经作了最好的安排,只要这事他顺利办下来,到族里论功,划个五十亩私田不成问题,以后再多给些差事,我再支持些,弄个三五百亩,也就可以安康度日了。”
“要是不甘心,不肯认真作事,只怕我这个父亲都帮他不得,好了,这事不说了,说着就心厌!”叶子凡把茶杯重重一放,粗重吐出一口气,只在小厅里重重踱着步子。
孙瓜田没有说话,这种事,家生子见多了。
你能考中,就是人上人,考不中,唯一的出路就是给族里作事,话说叶胜这差事,多少家生子想争都争不到呢!
叶子凡踱着步子渐渐缓过颜色了,又坐下了喝茶,平了平气,说着:“我这次来,还有件事,就是叶青的田地。”
“叶青原有一百亩,抵押了十亩,官府又给了十亩,我知道这些田,现在已分的零零散散,但现在不同了,你安排下,取一百二十亩连片的整田,里面至少必须有三十亩上田,重制了地契给青儿房里送过去。”
“月例银子的事,和你无关,但田庄每月蔬菜,和时值的瓜果,都要送一份过去,别耽搁了。”
孙瓜田听了,这本是应有之词,虽心里羡慕,但还是应着:“是,老爷,这些小人都清楚,我亲自去办,不会有丝毫纰漏。”
叶子凡看了看时光,已近中午,这孙瓜田乖觉,立刻说着:“时近黄昏了,小人立刻去吩咐厨房,田庄没有好宴,但杀几只鸡鸭,弄些好汤伺候老爷和少爷,还是能办到的,老爷也可以和少爷多说些话。”
叶子凡听了心动,却还是一叹:“罢了,要说的话,都说了,现在说也只是唠叨,我就不用了,还要赶着回去办事呢!”
说着,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