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灵州
傅承善这时,正以西灵侯之名,祭祀正神,来到正祠前,傅承善下了车,在正祠前的道路前,就在这时,一人闯入,见此,侍卫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拦截,而傅承善也看见了,默不作声,由着拦截。
……声中,傅承善已进了门,过去有数级台阶,进了大殿,这是朝廷祭祀的正神,各个神牌隐隐,说:“自古无不亡之朝,惟忠贞烈风垂传,而历代祭之,今孤以西灵侯之位,敬汝等香烟!”
说罢上香,插进炉里,只一躬身,就算是礼成。
返身出来,下了台阶,突一笑,问:“你有什么事,在我祭神时打搅?”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自古以来,祭祀就是大事,听了这话,来报者吓得连忙跪下:“侯爷,臣本是不敢,只是出了大事——”
说着就把密报而上,只是扫了一眼,傅承善笑容顿时消失,没有说话,停下脚步,望着不远处松柏。
过了好一会,才听傅承善慢慢说:“唉,果不愧是汉王。”
说着,就把文件递给跟随的长子傅亭,傅亭拆开一看,也不由变色:“汉王以臣子之礼,向皇上行了三跪九叩首大礼啊!”
“而皇上也命太子,向汉王行了三跪九叩首大礼。”
“是啊!”傅承善说不出什么滋味,似一下老了十岁,背都有些驼了,为了应对大劫,蔡朝尚未失德,就强拆成百家诸侯。
人不可能没有私心,故自己也受了西灵侯,福威自享,但人之共心,就是公心,这公心就是大义。
这天下,还是大蔡的天下!
因此虽有天命,许多人对汉王还是耿耿于怀,这时听闻汉王不远千里来到帝都,以臣子之礼拜见,心里滋味非常复杂。
傅承善立刻就问:“消息可曾传出,官绅又有什么反应?”
这人是负责情报这方面,立刻答:“侯爷,微臣获得消息后,立刻查实,听闻消息传出,父老数万人,皆痛哭流涕,不能自己。”
“士人一反腥风,都赞汉王已承天命,还是天仙,对皇上行三跪九叩大礼,可谓优渥有加,其礼节隆渥,踰于常情,是千古盛德之举!”
“就连峡西六州也是如此?”傅承善脸色一怔,似乎不信,随即平和,问着。
“汉王态度之恭敬,礼数之尊崇,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誉足超轶百代,连峡西六州都是这样。”
傅承善脸色一白,蔡朝养士三百年,未曾失德,望龙气渐薄,哀臣涕泪稠,这种心境,蔡臣蔡人都有。
只是汉王这一礼,太子一还,性质发生了转变。
蔡民会发现,他们坚持的大义,似乎不复存在了,因不仅仅是天命压迫,更在它已经自己完成了更新。
傅承善心里难受,他想起了当年和叶青的同窗,那时蔡朝鼎盛,龙气云集,又想起了之后种种变革,更想起了自己创业艰难和困难,脚步一踉跄,不由垂下泪来。
岩门郡·郡守府
多年来,俞帆都没有移位,装修并不奢侈,但精致一路见文窗循廊,直达书房,门上裱着“读书室”三个字,就听里面俞帆声音:“是戚先生么?你还闹什么虚礼,直接进来说话罢!”
戚良压住心中悸动,进去呈上:“是。”
俞帆扫一眼,很久没见过他又显出这天塌了的表情,缓缓打开文。
戚良暗自注意主公的神色,见他一怔,随之又平和,专注看着,片刻就淡淡一笑:“汉王以臣子之礼,向皇上行了三跪九叩首大礼,而皇上也命太子,向汉王行了三跪九叩首大礼。”
“厉害,不过汉王是什么人,我早就知道。”俞帆淡淡的说着,这时,一阵沉闷的雷声传来,一道明闪,将书房内外照得一片白,震得书房簌簌,惊得戚良浑身都是一颤!
“唔!”俞帆也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穹,雷声车轮碾过石桥一样,霾烟水气笼罩了一切,隔几步就看不清楚,有这一瞬间,俞帆想起了家乡,又忆起叔父俞平之,甚至想起了当年自己谋士寇先生。
去国怀乡,人事都非,不觉垂下泪来,眼前一片模糊,不过听得外面啪的声,见雨中,几个家丁在内院忙碌,又醒了过来,自嘲一笑,指点的文说:“汉王行礼,这是上联,你看这下联,同样厉害。”
“汉王修复舰群,每修一舰,就飞上帝都,巡查一周。”
“又举行大阅兵,用意深远,一是对皇帝行大礼,一又是大阅兵,士民观者以数十万计,皆踊跃欢呼,汉王,真让人不得不赞。”
“兹五德终始,蔡乘大运以有天下,今天数转移,四时递禅,非蔡独是,天地之定数也。”
“汉王过去,称公侯而不叩帝,今天仙,承天命,而拜帝,取天命传承,自蔡到汉,自然而然。”
“现在,百州之地,亿万咸民,谁能不服?”俞帆说到这里,眸子一亮,又渐渐暗了下去:“我这一生,能少时与之争锋,反是我的荣幸了。”
说着苦笑,把文一放,又说:“俱往矣,汉王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