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人大惊:“王上,您这是……”
景庄收起剑,在尸体的怀里搜出一封告密信,展示给众人:“这是安插在我身侧的奸细,我可忍很久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听前面“轰”的一声,正殿殿门已经破开,里面传出喊声:“来人,救驾……”
“没有人了,阿弟!”景庄踏进殿堂,手里提着一个人头,滴滴流着血,一下抛在楚王的脚下,鲜艳色彩染红了锦袍:“这是你问蔡朝要来的爪牙吧?”
“你,你这是谋逆……”楚王立在台阶上,犹怒斥着:“你这孽种怎配……”
“对……我就是那个逆伦之后。”
景庄扬起声音,目光灼灼逼视:“但人民需要新的主君,他们厌弃你,选择了我,所以……请退位吧。”
“请退位让政与庄公子!”将军喊着,一个个目光炽烈。
“请王上退位让政!”文官最后一次对着跪拜下来,慷慨激昂附和着请愿。
“请退位,以响应天命。”真人严肃说。
每一声喊都抽取着残余龙气,楚王脸色苍白退了半步,最后一句响应天命,重锤击下,让他整个人萎顿下来,有些恍然,有些愤懑:“孤虽是蔡朝扶持而立,而三年不改父政,又有何错,要你们一个个这样逼我!”
“因这是大争之世……楚国直辖三千万,附庸势力范围一千万,这样大国是无法在乱世中旁观……你性子怯懦,不敢面对蔡朝,无法带领子民获取更有利的生存环境……你做不了我们楚人的王。”
“退位罢,不仅仅能保住性命,安享富贵,更能让我楚国,少流些血——我们的血已经流的过多了。”
景庄这些话娓娓言来,似训诫又恳求。众臣心中崇敬之情油然而生,不禁暗想,“人说庄公子是贤王,果有识见!”
听了这话,楚王再倒退几步,跌在王座上。
景庄有些怜悯叹了声:“签署罢!”
这时,就有大臣拿出准备好的退位诏书上前,见着这人,楚王哆嗦:“太师,连你都背叛了孤……罢了,寡人还有什么话说。”
一咬牙,就签了。
景庄旋即越过这位失败的同父异母弟弟,自己坐在了王座上。
下面顿时山呼一片:“庄公子即位……”
“新王即位……”
声音传出了王宫,在外面人群中更大欢呼:“新王即位——”
“楚王千岁——”
“楚国万胜——”
龙气火焰高涨,四面八方重聚而来,景庄——或现在称楚王——他的身子震一下,原本不过是淡黄色,这时丝丝黄青气涌入,龙气几乎要烧毁体内的道基。
但这终不是皇朝龙气,虽强很快消停下来,楚王自视下,见着只是瞬间,就已是青黄,要转成青还需些时日。
而体内灵气消耗大半,但根基还保存无损,这才松了口气,对下面跪伏的众臣说:“诸卿平身,可有事要奏?”
“王上,蔡朝的真人团逃亡,是否追击。”有真人汇报军情。
蔡朝……
楚王眯起了眼睛:“追上去,杀无赦。”
一群真人退下,又有将军发言:“主公,当务之急,是撤掉各处由蔡朝提拔的将领——就算没有投靠蔡朝,也要先撤后再进行甄别。”
“准。”
“对蔡朝在我国边关的驻军如何处理?”
“这些孤军已得不到蔡朝内地有力支援了,立即给寡人驱逐出境,不从者立刻歼灭之。”
众臣听得都是暗喜,这下完全可以确定了,新王上台对蔡朝是持着敌意态度……也对,先王都还关在帝都,这简直是杀父之仇,再加上这三年夺位之起伏,如何不恨?
或这些能忍着退让……但天庭天命变更,这争运之道从来就是土德和火德两家最强,趁着蔡朝内部裂解,机会如何能忍让?
楚国善于大战略的英才还是不少,有大臣想了想,建议:“我们受着蔡朝克制,三年前才战败,但现在形势不同了,各家诸侯获取天命,蔡朝内部也纷争四起……既我国与蔡朝的矛盾不可化解,这点要隐瞒也是瞒不过……与其首当其冲遭受蔡朝再度打击,何不如广撒盟约,干脆寻求与各家诸侯联盟?”
“……要吓阻蔡朝的第二次讨伐?”
楚王想了想,点首:“可以,你们拟一个有实力的诸侯名单出来……太弱、太靠近中上游都没必要,这几种都是抗衡不了,也不敢抗衡蔡朝……还有注意距离,灵清江中下游的有实力诸侯,建议形成一个东南互保的联盟体系,以星火燎原之势来制衡蔡朝的顺江直下。”
“臣等遵命……殿前的民众或应劝退。”
也有文官小心翼翼提醒说,刚才的暴动景象太过震慑,他们可没大将和真人那样淡定。
山呼海啸声音还在外面响着,还在表达着对新王的热切寄托。
楚王沉默一下,微笑起身:“这些都是寡人即位的支持者,自亲自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