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少爷,”鸢尾还在诧异北唐一夜会蹲在这里,可等她看到北唐一夜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心里顿时一惊,
“北唐少爷你怎么了,”
问出话,鸢尾就蹲在北唐一夜的身边,看着北唐一夜精致的脸皱紧在一块,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一直沒有说话,北唐一夜就那样蹲着,慢慢的,额角上出现了汗珠,整个身子也不住的颤抖起來,
“我……疼……”
疼,蚀骨的疼,疼得让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心疼还是身体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拥有的一颗完好的心脏,结果却突然被人剜心剖去,蚀骨的痛,噬心得疼,
他以前从來都沒有想过,然而呼延伊就像是一种花,一种带刺的玫瑰,即使满身的尖刺,却依旧带着害人的毒液,让人摸不得,碰不得,唯一能触碰的到的,就只有它的培植者,而这个培植者……就是哥舒九楚,
纤瘦的身子颤抖着,额上的冷汗不住的低落,一滴,两滴……直至那件红衣全部浸湿,直至北唐一夜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北唐少爷,”惊讶的叫了一声,鸢尾忙得将北唐一夜的身体扶倒在自己身上,突如其來的硌人的身体,让鸢尾都不敢置信他到底有多瘦,
……
云雨润花色,雨后的月华城走到哪里都是一片热闹景象,行走在人群里,呼延伊与哥舒九楚并着肩,只是笑着,沒有谁先开口,
早膳后就是这样,离开府后,也是这样,今天的呼延伊,不像昨日那样傻,说是恢复了记忆,哥舒九楚觉得她也不像以前那样淡漠,
走着走着,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直至走到了整条街的尽头……
“表哥,”惊喜的男声传來,哥舒九楚步子一顿,前方哥舒久久欣喜的表情就落入他的眼中,
“表哥,真沒想到久久能在这里见到你,”哥舒久久雀跃的声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高兴似得,
哥舒九楚原本还算温和的脸瞬间就变得冷漠,淡淡应一声:“嗯……”
见哥舒九楚那个反映,哥舒久久也沒有恼怒,继续自认温文尔雅的笑着,像是忽然注意到他身边的呼延伊,哥舒久久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表哥怎么会……和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在一起,”
朝三暮四,薄纱后,呼延伊眼睛微眨,沒什么表情,像是沒有听到哥舒久久说的话,
“说话要把嘴巴放干净些,”哥舒九楚的脸猛地变得难看起來,
他不是在维护呼延伊,他是在为自己家族人的素养而感到羞耻,
是的,他不是在维护呼延伊……
“嘴巴放干净些,”哥舒久久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变得高深莫测起來,“表哥说……久久的嘴巴要如何放干净呢,”
说完,他眼睛一扫呼延伊身上,嘲讽着道:“对于一个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久久的嘴巴已经放的算干净了吧……”
聪明如他,哥舒九楚怎么能沒有听出來哥舒久久的话里有话,当即眉头一皱,不说话,
“呵呵……”哥舒久久倒也厉害,围绕着呼延伊转了一圈,双眸似有所暗示的的扫遍她的全身:“呼延小姐果真是一大美人,在我月华城都已算人间少有,只是……就不知道小姐口中说的喜欢久久的表哥,是真的喜欢呢,还是假的喜欢……”
哥舒九楚承认,他也想知道,所以在哥舒久久问出之后,脸微微对着呼延伊侧了侧,
即使哥舒九楚的动作多么微不可见,但是对于一直在注意他的哥舒久久來说,根本不难发现,
嘴唇邪邪一勾,得逞的笑容慢慢上弯,
“我,喜欢哥舒九楚,”沒有答是与否,呼延伊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一个在简单不过,谁也看得出來的事实,
心里莫名的,陡然一松,哥舒九楚自己都无法否认他的心里有一丝雀跃的成分在里面,
“哦,”孰料,哥舒久久很是错愕,呆愣着问出一句话:“若真如此喜欢久久的表哥,不知道昨夜与北唐一夜缠绵的……又是谁,”
若真如此喜欢久久的表哥,不知道昨夜与北唐一夜缠绵的……又是谁,
忽然间,哥舒九楚就想到清晨,他与呼延伊散步时,北唐一夜想要说的,昨夜后面的字,是什么了,
几乎是不可置信的,哥舒九楚双眸紧紧的锁住呼延伊,似乎是要看出些什么,
同样的,呼延伊也看着哥舒九楚,但是脸上的表情,除了漠然,还是漠然,
“我,呼延伊,喜欢,哥舒九楚,”
同样的一句话,含义不变,只是加上了呼延伊这个名字,忽然就变得郑重起來,
我,呼延伊,喜欢,哥舒九楚,
“呼延伊,你在说笑么,”“噗哧”一声笑出声來,哥舒久久讽刺一样,斜着脸看着呼延伊,脸上满是蔑视,
像是此时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不贞不洁,注定让人鄙视的妓女,而事实上,呼延伊不是妓女,但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