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福贵人带欢颜去御花园,你们可遇到了什么不寻常,或者福贵人可有说起什么,”欢颜是从御花园回來之后开始反常的,要听到什么,也该是在御花园中听到的才对,
紫檀想了想,双眸一亮,道:“福贵人并未说什么,倒是公主,一到御花园就溜了,我追出去,隐约听到有人说什么‘可好玩了’‘可有意思了’,后來公主一喊,那两个小宫女就跑了,”
“然后公主就变得特别乖,整整一上午都规规矩矩坐着看福贵人画画,”紫檀边说边点头,“公主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反常的,似乎有心事,问她却又不肯说,”
果然是有人刻意布的局,而欢颜,就是至关重要的棋子,
“查,就是把皇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两个宫女找出來,”乐无忧水眸微眯,语声冷厉,面色阴沉,
这人好大的胆子,利用欢颜,利用她,这也还罢了,辰贵人再怎么着也是和亲公主,若她当真有个什么闪失,可关系到两国和平呢,
这群该死的女人,
皇宫那么大,要找两个除了欢颜再沒别人瞧见的宫女当真是难如登天,欢颜受了惊吓,发起了高烧,连绘影图形追查都做不到,
赏令一层一层下发,赏金成倍成倍上涨,只望重赏之下,会有人前來举报,
搜查的结果出來了,两个宫女竟是福贵人宫中之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似乎已经水落石出了,福贵人布了局谋害辰贵人,
然乐无忧还是觉得有什么谜团沒解开,比如:为何猴子会突然发狂,并且直奔辰贵人,辰贵人身边的红叶去了哪儿,
“红叶闹肚子,出恭去了,”乐无忧喃喃自语,红叶是辰贵人自东辰带來的,主仆情分极深,红叶不太可能背叛她,这么说來,红叶也中了招,而她的离去,正给了辰贵人遭袭一个最佳的时机,
当日站在辰贵人身侧的,是容妃宫中的一个普通宫女,而红叶,在事发的前一刻离场了,这么看來,多半是那宫女做了什么事,引得猴子向辰贵人扑了过去,
乐无忧并不认为皇后会与辰贵人之事无关,当日辰贵人难产,皇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保住龙嗣”,辰贵人毕竟是邻国公主,皇后怎么可能舍母保子,
除非她早就打定了除掉辰贵人的主意,而辰贵人一死,她的儿子必定会交由皇后抚养,到时候这孩子完全捏在皇后手中,可就任由她捏圆揉扁了,
“再查,把那三个宫女的出身來历彻底查出來,”乐无忧下了严令,势必要从这三个宫女身上查出些什么來,
容妃怕她,福贵人尚依附于她,皇后却似乎完全置身事外,这事情,远不止那么简单,
容妃此人有勇无谋,在被她惩戒一番之后,连勇也沒了,她怎么可能敢明目张胆让自己宫里的人站在辰妃身边使坏,
福贵人心思隐藏得极深,倒有几分可能,然皇后,她分明是最大获益者,她会是清白的吗,
查來查去,什么都沒查到,倒把福贵人身边的两个宫女查死了,
福贵人的宫女在这当口死了,意味着什么呢,
乐无忧见到尸体时,两个看起來最多十五六岁的小宫女已经彻底冷硬透了,是毒杀,
乐无忧本就冷厉的眸光越发阴狠了,好狠,这么年轻的两个孩子,就这么沒了,先是糊里糊涂遭人利用,再是糊里糊涂送了性命,断送了大好年华,幕后那人,好狠的心,
乐无忧微眯起的水眸隐隐透出杀意,不管那人是谁,只要让她查出來,她保证,会让那人后悔來到这世上,
“把那个宫女带到冷宫,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作祟,”最后一个宫女是此案的关键,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福贵人与容妃已被幽禁在各自的宫院,福贵人一声不响,容妃哭天抢地连连喊冤,外界议论纷纷,整个后宫一时阴云密布,谁都不敢喘一口大气,
秋风清很愤怒,首先,这事牵涉到他的女人,其次,这事害得他的女人茶饭不思闷闷不乐,再次,这事害得他的女人已经好几天沒工夫搭理他了,
那只黑手最好当点心,别轻易露出來,否则,他发誓一定会狠狠的、重重的、毫不犹豫的一刀剁了它,
“不说,难道你也想跟隆福堂那两个宫女一样下场吗,”乐无忧看着自己白皙如玉的纤手,现今她的手上已经沒茧子了,细软柔滑,如羊脂美玉精心雕琢而成,
小宫女不说话,只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或者,你有什么把柄拿在你主子手中,”这主子,当然是指她真正的主子,
小宫女仍不说话,却悄悄抬了抬头,暗暗瞟了乐无忧一眼,
乐无忧恍若未见,淡淡道:“看你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大好人生尚未开始,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得很哪,”
“你为主子卖命,出了事,你主子却不來救你,那也罢了,还捏着你全家的性命要挟,你这么为她,值么,”
小宫女的心思慢慢被她说活络了,小声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