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二十鞭后,泼一桶盐水,傍晚二十鞭后,泼一桶辣椒水,至于正午嘛,晒晒太阳养养伤便可。”
皇后惊呼一声,吓得踉跄着退后两步。
好狠!
幸好她假借容妃之手前来闹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这地步,容妃反而不怕了,豁出去了,杏眼含恨,狠狠瞪着乐无忧,要是眼光能杀人,乐无忧早就死了千万遍了。
“就由这几位侍卫来行刑,记得要鞭鞭见血,还不能伤了受刑人的性命,若是谁手里的犯人死了,那么他没受完的刑,就由原本行刑的侍卫接着受。”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好狠!鞭鞭见血,还不能让犯人死了,这女人,简直就是魔鬼!
“十日后,本宫会派人验伤,六百条鞭痕少一条,便在侍卫身上找补回十条。”乐无忧冷哼一声,转眼见到躺在地上的周云,又道,“宫女太监共有六人,侍卫只有五人,这样吧,那老太监不算,你们一人服侍一位主儿,可得好生伺候着。”
乐无忧扫视全场,目光从又惊又惧的众人身上掠过,最后停在了容妃身上:“容妃,我不杀你不打你,也不会动你,至于……呵呵……”
轻笑一声,她接着说:“行刑的地儿,就在容妃宫中,便请容妃在一旁看着就好。”
秋风清苦笑,这家伙,还是那么小心眼,任何人欺负了她,她总能想出最狠的法子讨回来。他知道乐无忧不处罚容妃的原因,容妃的父亲手握十万禁军,若真把容妃怎样了,难保她父亲不起异心,而命她观看宫人受刑,也足够教她吓破胆了。
“小家伙,命令下达完毕了没?说完了,该让御医诊治了。”秋风清爱怜地环住她纤腰,这孩子,便是在这个时候,还为他着想,若依着他,便是不将容妃砍了,至少也要将她打入冷宫。
“没呢,还有个老家伙呢。”瞥了一眼地上的周云,她愤然道,“这老家伙一耳光扇得我脑袋都快炸了,本公主长那么大,还没挨过耳光呢,这老东西,死有余辜!”
“那就砍了。”秋风清笑答,仿佛他刚刚说的不是砍人脑袋,而是赏人一大笔钱财。
“那太便宜他了。”眼珠子一转,乐无忧挑眉,道,“安王府的地牢滋味够好,把他送进去玩上几天,可好?”
安王府的地牢?
秋风清眸光一暗,那地牢他见过,简直可说惨绝人寰,她……她在牢里受了多少折梅?她甚至进过那个“天字一号”牢房!
“好,就安王府的地牢。”
她狠吗?
她不狠。
鞭笞、盐水,辣椒水,地牢,这些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这些实在算不了什么,比起她对待细作逃兵叛徒的手段来,这些已经仁慈到佛祖那儿了。
众人散去,栖梧轩一时显得冷清下来了。
“小家伙,可以让太医给你上药了吧?”秋风清看着她通红的小脸,心痛不已。
太医应声上前,给乐无忧诊了脉,抖着一把稀疏的山羊胡子说道:“主子风寒侵体,烧得不轻哪,老臣开张方子,主子只要按时服药,好生休养,饮食清淡,几日便可痊愈。”
“风寒侵体,烧得不轻?”怪不得她的脸那么红,原来是发烧了!秋风清森冷的眸光如利刃一般刺向折梅,冷冷道,“你们这些奴才,既不会伺候主子,留着何用?王德胜,将宫女全部送去浣衣局,太监送去冷宫当差。”
刚刚安静下来的栖梧轩又想起了宫人磕头求饶的声音,秋风清摆摆手,王德胜唤来侍卫,将七个宫女太监都拖走了。
不会护主的奴才,不配留在栖梧轩!
“王德胜,回头挑几个伶俐的奴才过来,叫紫檀到栖梧轩服侍无忧。”秋风清冷声吩咐。
紫檀是太后乳母的亲生孙女儿,自小入宫陪伴皇上,在宫中地位极高。王德胜闻言,心下了然:这位主子可算是受宠到骨子里了!
遣退闲杂人等,秋风清扶乐无忧回房休息。
“怎么会着了凉?现下分明暑天,怎会发起烧来了?可是昨夜……受了惊吓?”心好疼,想到昨夜她遭受了怎样的对待,他就恼得想将六弟剁成排骨熬汤喝!
“别问,好吗?”她凝望着他痛怒交加的眸子,低低乞求。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那么肮脏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好吗?
“好,不问。”他拥住她,轻轻在她肿胀的颊畔吹气,“还疼吗?”
“还好,头有点儿疼。”她撅着小嘴,满满的委屈,“昨夜在浴池里睡着了,今天起来的时候,脑袋都快炸了。”
“你呀!”他无语,怎么也想不到所谓“风寒侵体”会是这么来的,在浴池睡了一夜,不发烧才怪呢!
“你今日不与东辰皇子公主商讨和亲事宜么?”
“刚说了没几句,李海宁慌慌张张跑来,说你出了事,我扔下他们就赶来了。”他白她一眼,这小家伙,要不是泡了一夜冷水发了烧,脸上也不会挨打吧,真是叫人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