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的个头中等偏瘦,穿着黑色对襟长衫,坐在院内台阶上,依靠着柱子,头也不回的训斥道。
就是这一声训斥,让凶横的樊哙安静的又坐了下去,卢绾双眼皮也耷拉下来,闭口不言了。
而周勃是抬起低着的头,看着刘季,竖耳静听。
“屠子,你说,他当初说的那句话什么?”刘季扭过头,又看向樊哙问道。
樊哙嘟囔道:“大哥,我不是说过了吗。”
“我让你在说一遍,怎么,还嫌丢人啊。”
刘季提高了声音,瞪着樊哙,吓得樊哙一激灵道:“他说让我叫什么姑奶奶,还说什么没了尊严活着,活着又有什么意思。那小子就是个倔犊子,非要跟我死磕。”
刘季听后眼色一动,疑惑道:“姑奶奶是什么意思?没有了尊严,宁愿死,说的好啊。此人,当真是个直汉子。”
感慨了一句,最后他又嘴角带笑道:“现在疯子之名,恐怕在沛县传遍了吧。”
卢绾这时站直身体,接话道:“可不是,现在谁都知道,沛县出了个赵疯子,把最能打的樊哙打伤了。七里八乡的,都在议论着赵军,有人的第一之名,我看是保不住了。”
这时樊哙一听,顿时语气不满道:“我说卢绾,你存心跟我做对是不是。什么打伤,是互伤。恐怕,那小子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卢绾一听,又想吵,却被刘季一眼瞪住了。
此时周勃抬起头,低声道:“邦,还是得赶紧想点办法,不然我们还次就不好收场了。”
刘邦点点头,还是周勃实在,不说废话。
随后想了,刘季站起身子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把剑随便插在宽松的裤腰带上,迈着八字步就往外走去。
周勃站起来,低着头,就跟着出去了。
樊哙起来大声道:“大哥,咱们干什么去啊。”
“干什么,给你找回场子。”刘季在前面头也不回,大声而豪气的道。
要真让赵军落了面子不找茬,他刘季还怎么在沛县混。
樊哙此时一笑:“嘿嘿,屠子,走了,给报仇。”
“你...”
樊哙指着卢绾,恨不得给他两个大耳刮子,不过,他也只是干瞪瞪眼,就跟着往前跑了,还是找回面子重要。
刘季带人去乡下,替樊哙找场子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沛县。有许多平时受刘季恩惠,或者仰慕他的青皮,都是气势冲冲的跟着去了。
一众人集合起来,居然有几十个,气势冲冲,手里还拿着家伙。
刘季走在最前面,迈着八字步。腰带里斜插着利剑,宽松的长衫加上插歪的竹簪,让他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
但是,有樊哙几人紧紧跟在身边,加上身后跟着几十个青皮,到让他有些了气势,加上刘季本人的威望,很快一路上就吸引了不少围观百姓。
此时的赵军,还不知道这些。
他用过午食后,就到了院外的树林里练功,赵灵也在旁边,跟着他习练形意拳。虽然她现在还只是入门,但看她那认真的表情,却是习练的非常刻苦。
“阿兄,你看那边,怎么来了那么多人?”赵灵收功后,突然指着树林外,通往沛县的小道惊讶出声。
赵军停下练功,在抬头一看,就见有几十人,正气势汹汹的往村内走。
等他们走近些一看,赵军就见到了为首的有樊哙,正指着自己这边,对着旁边一中年人说着什么。
“小灵,你快进屋内,这次我不叫你,一定不能出来。
赵灵也见了樊哙,知道情势不妙,顿时点了点头。“嗯,兄长放心,只是你也要小心些。”
这段时间,她内心成熟坚毅了许多,不在是以前的慌乱无主了,知道不能这时候让兄长分心。
“好。”赵军点点头,便又进屋拿了十几个削好的竹片,藏在袖口,以防万一。
很快,等赵军走到树林内的时候,樊哙一伙人也到了。粗略估计,不下三十人,手拿棍棒一脸的凶相。
还有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加上沛县里的,还有过路人和同村人,也接近百人,围满了树林。
他们都是瞪大了眼睛,想看刘季是怎么对付,这个打败了沛县第一高手樊哙的小伙子。
刘季在沛县很有威望,三教九流无不敬重,他们不认为赵军能是刘季一伙人的对手,虽然他个人很勇猛。
樊哙一见到赵军,便是气的瞪眼道:“小子,这次我大哥来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旁边还有雍齿,也是一脸得意的看着赵军。脸上意思很明显,小子,怕了吧。刘邦来了,要你好看。
“上次姑奶奶没叫够?”赵军撇了樊哙一眼,淡淡的嘲讽道。。
然后不等樊哙回答,就对刘季道:“你是他们的头?刘季?”
刘季双脚交错,站的有些吊儿郎当,脸下还有几缕胡须,一双眼睛看着赵军,很是明亮有神。
此时刘季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