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当一向骄纵,他想做什么事,别人越是阻拦,他就要想做。
今日大庭广众之下被吕远鹏折了颜面,本就让他恼怒不已,只是他还不敢公然和吕远鹏这个县尉作对。此时雍齿抬出了它的老子,见吕远鹏没有出声,让王当错会了意,以为这吕远鹏也顾忌他老爸王陵,不由胆气又壮了起来。
王当对着还在人群中踌躇着的十几个王家家丁怒声吼道:“都躲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把这刘季给我往死里打!”
随着王当的叫喊,那十几个家丁再不敢犹豫,呼啦一下冲出人群,直奔刘邦和卢绾、灌婴三人。
吕远鹏虽然也有些顾忌王陵,可他不能看着刘邦在他眼前被打,比起刘邦,那王陵就不值一提了。
这王当目中无人,竟敢在他吕家酒肆前寻衅滋事,分明就是没把吕家放在眼里,吕远鹏如何能不恼怒。
吕远鹏一步跨出酒肆,脸色阴沉之极,对着刘钊恶狠狠地道:“这里不是王家,也没有什么二公子,敢在我吕家门前闹事,就给我狠狠地打,只要不打死就成。”
吕远鹏这话,分明是要连王当一起收拾。刘钊不是沛人,王陵如何跟他可没有什么关系。
刘钊狠狠敌对十来个手下道:“很楞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打。”
那些郡兵可都是沛人,都清楚这王家在沛的势力,没想到他们这个愣头青老大连王陵的儿子也敢打!
这王陵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惹得起的。只是老大发话,自己的顶头上司又在催促,不打是不行了。
不过他们不敢打王当,并不代表他们不敢打王家的这些家丁。呼的一声都抢了出去,只不过这些人都绕过目瞪口呆的王当,直奔到那些家丁面前,抡起手中的兵器劈头盖脸地砸向那些家丁。
把那呆愣的王当,留给了刘钊。
刘钊见状,心中怒急,这些手下在吕远鹏面前折自己面子,让他不由一张脸窘的通红。大步上前,抡起手中十几斤重的连鞘铜剑,带着一股恶风,拦腰向王当抽去。
刘钊本就力大,这一下若抽在王当身上,即便打不死王当,也会将王当打残。
“住手!”
人群中这一声惊呼,总算让刘钊略微缓了一缓,有些吓呆了的王当借此机会飞身扑到在地,被刘钊当做棍棒使用的连鞘铜剑堪堪擦着王当的头顶掠过。
随着这声喊,人群中冲出一个身穿领口、袖口都绣着精美花纹橘红色绸缎深衣的高大中年人。
中年人白面阔口,剑眉朗目,长相十分俊朗,此时双眼中满是着愤怒惊惧焦急的目光。
在中年人身后,则紧紧跟着一个高挑青年,这青年眉眼和王当颇为相似,一看就知这青年和王当应是兄弟。
来人正是王当的老爸王陵。
其实王陵早就来到吕家这聚贤楼前,只是王陵觉得这次用秦半两兑换这吕家钱财,颇有贪占吕家便宜之情,一向重重名声的王陵不愿意自己出面,就领着长子王原坐在车中,停在几十丈外的街边,让王当出面兑换竞拍,也寻着让王当历练一番的心思。
及到见王当和刘邦起了冲突,吕家门前的郡兵出手,王陵才知不好,急忙领着王原下车,准备拼着自己颜面出面阻止吕远鹏发难。
可还没等他来到酒肆前,雍齿倒先与他出现,这让王陵松了口气。
这雍齿也一向于这刘季不愈,自然会帮衬自己的儿子,有雍齿在,王当吃不了亏。
及到雍齿抬出自己压那身在酒肆中的吕远鹏,王陵不由又惊又怒。
他很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性,受雍齿言语刺激,必会板不住性子。若是王当在别处滋事,王陵倒不会太在意,只是这二子此时在吕远鹏面前寻衅,那可就祸事了。
王陵虽然和吕家没有深交,更谈不上了解吕远鹏,可从这段时间打听到的吕远鹏在单父所为,再加上绞杀盗匪奔袭锁阳山,王陵已能大致揣摩出,这吕家五子乃杀伐决断出手狠辣之人,王当在他面前如此,必惹出大祸。
王陵这才带着王原急急现身,只是刚到人群边缘,就见王当有性命之忧,情急之下才出声喝止。
王陵疾步奔到吕远鹏身前就是深深一揖。
“吕公子且请息怒!当儿少不更事,受人挑唆在此滋事,还请吕公子看在王陵薄面,饶过小儿。”
王陵不仅是沛第一大族族长,家财雄厚,更在沛颇有人脉。王陵性情高傲,在沛,除了县令徐勘,其他人等王陵只是点点头,也就算见礼。就是在徐勘为吕远鹏举行的庆功宴上,对徐勘奉为上宾的吕远鹏,也只是略笑一笑而已。
今日这深深一揖,不仅让围观的沛人大为惊讶,就是刘邦、雍齿也都十分诧异。
只是这二人旋即释然,王陵爱子今日犯在吕远鹏手中,若王陵和吕远鹏再起争持,恐爱子吃亏,所以这王陵才肯折节屈尊求情。
王陵那一声喊,不仅刘钊受了影响,那一什郡兵也都停下手。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的王当以及王家一众家丁见王陵出头,不觉又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