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擢吕远鹏假百将,就是屠睢默许沛县在吕远鹏手下有两屯兵卒,派来的这个李必、骆甲,说是协助吕远鹏,其实还是潳睢有些不放心,这是派来监视的耳目。
至于百将所辖两屯郡兵不足之数,那自然是要徐堪补齐的。
只不过,在朝中没什么根基的徐堪,一向谨小慎微,他不敢贸然但这个风险,思谋了半晌不得其法的徐堪,只好找来萧何商议。
最后,还是萧何给徐堪出了个主意。
萧何建议徐堪,可以给吕远鹏补足百人之数,但这些人中只有四什可列入正式郡兵编制,其余人员都按一般更卒征召。
四什正卒,再加上骆甲带来的两伍,正好是一屯之数。
这一屯的设置很巧妙,屠睢并没有调动超过五十人的军卒,而徐堪也没有增设超过五十人的郡兵,可以说皆大欢喜。
其余人员征召、吃食待遇、训练之法,和郡兵正卒并无任何不同,只是上报给屠睢的公文上写的是更卒罢了。
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不仅满足了吕远鹏的要求,又不会有什么把柄。即便有人举报,徐堪也没有任何违制。
心情高兴的徐堪,立刻找来吕远鹏,正式任命吕远鹏为沛县尉,并代屠睢委吕远鹏假百将之职。
心中高兴地徐堪,又赏赐吕远鹏等人三万钱。
吕家的标志牌匾虽然还没摘下,可是吕家旧居内往日来来往往的家人仆妇都已不见了踪迹,偌大的宅院内,显的空空荡荡。
唯一有些喧闹的,就是前院的马厩所在的跨院里。那里不断传出马嘶声,吕远鹏从锁阳山得来的马匹,都拴在马厩里。
吕文给吕远鹏留下两个仆妇,一个小丫鬟和一个男仆,再就是吕它。
吕家主厅里灯火通明,吕远鹏坐在家主首席的主位上,左右两侧各摆放着五张座榻,榻前放置矮几,上面除了盛放食物的有着古朴纹饰的青铜制作的小鼎和铜豆,再就是盛满桂酒的漆盏。
所谓铜豆,其实就是一种盛放食物的器具,模样很像一个带有很高底座的大铜碗。
在夏伤以至于春秋战国,铜豆都是贵族盛放食物的用具。到了秦代,由于青铜器具较贵重,一些大族世家,寻常已经不再使用青铜器具,比如这豆,基本都以陶制替代。
吕文迁到新居时,除了家具和几个仆人,唯一给吕远鹏留下的,就是这一套青铜食具。
吕远鹏虽然知道吕文十分爱惜吕家这套唯一的青铜食具,可却不明白吕文为什么单单把这套食具交给他。
在把这套吕文珍爱的青铜食具交给吕远鹏时,曾反复叮咛吕远鹏,一定要妥善保管。
这套有着古朴纹饰的精美铜器,虽然吕远鹏除了在吕家外,再没在别处见过,可按他想来,现在这个时代,青铜器似乎随处都有,并没有多珍贵。
如果这些青铜器放在他前世,那可就值海了银子了。
而在这个时代,这只不过是显示身份和对客人的尊重罢了。
所以,今日宴请薛欧、王吸、董渫、陈濞这些吕远鹏十分看重的客人,吕远鹏就把这套食具拿了出来。
两边座榻上,分别跪坐着薛欧、王吸、陈濞、陈胥、董渫、工师喜、周信、武虎。
挨着门边的末位上,吕它也极不自然地跪坐在那里。
在吕它的对面,则是薛琼。
按照秦律,家奴斩杀敌人首级两颗,即可除去奴籍,吕远鹏在向徐堪报功时,特意为吕它报上战功,现在吕它已经脱去奴籍,是正常平民了。
只不过,吕它感激吕远鹏,并没有离开吕家,而是心甘情愿地继续和吕远鹏呆在一起。
为了防备逃走的马枭报复,在吕远鹏的建议下,薛欧、陈濞等猎户把家都搬进了城里,只是暂时都住在吕泽包下来的李家客栈里。
吕远鹏傍晚才从县衙匆匆赶回来,一到家就吩咐吕它去东关外王家酒肆定下酒菜,并让人告诉薛欧、王吸等人,晚上尽数都到家中,有要事相商。
仆人摆上酒菜后,吕远鹏端起漆盏。
“各位哥哥,这第一盏酒,庆贺锁阳山大胜。’
“此次一举端了盗匪老巢,全赖各位哥哥相助。虽不能说就此绝了后患,可至少此后我们只需防备马枭和沧海盟,再不需顾忌锁阳山盗匪。”
“这一盏,鹏和各位哥哥同饮。”
众人齐声叫好,薛欧、王吸、陈濞等人都一饮而尽。
吕它只是喝了一小口就放下漆盏。
他是吕家仆人,虽说吕远鹏视他如兄弟一般,可平素也不可以和主人的朋友同席,更不要说共饮。
因为吕远鹏可以不在乎,并能说吕远鹏的朋友也不在乎。
吕它此时虽是已然除去奴籍,可吕它还是很不习惯和吕远鹏的朋友们同席而坐,今日是吕远鹏硬逼着他坐在席上的。
吕远鹏的倡议敬酒,薛琼则根本就没有喝,甚至抿都没抿一口。
吕远鹏话一说完,薛琼就放下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