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的话,杨飞不是个多能打的家伙,真拼起命来战斗力估计连我都不如,我以前看过他打架,基本上就是一通王八拳加一通扁踹,手里有家伙也都是乱抡一气,完全没有任何章法可言,哪怕就是我这种半熟手,还有一门不错的皮带技艺,以及掌握了稳、准、狠技能的板儿砖技艺呢。所以杨飞绝对不是一个好打手,甚至都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打手,他跟崔老虎混的时候,更多时候也都出任一个狗头军师的角色,给人家出出坏主意没问题,真上阵人多还行,人少当时就能尿了。
但如果说到演戏的话,这厮可就是行家里手了,尤其是这种扮可怜的苦情戏,更是能够将他的潜能发挥到淋漓尽致,丁老头儿刚说完,就看杨飞脸上已经变了颜色,刚才还有几分志满得意的模样瞬间不见,先叫了几声娘,然后苦哈哈的问道:“您老看这样行吗?”
“很好,孺子可教!”丁老头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先回去准备准备,等到了时候我们一起出发!”
杨飞点头哈腰的走了,我们也各自散了吃饭,这次郭靖和东方姐姐依旧被排除在队伍之外,俩人这几天感情幅度猛涨,哪怕是东方姐姐这个一直爱凑热闹的,也顾不得跟我们瞎折腾,而是忙着跟她亲爱的郭靖弟弟花前月下去了。
第二天中午,我们按照崔老虎那封错别字满篇的信上写的地址,找到了那间位于他势力边缘区的饭馆儿,随行的还有花瓜脸跟十几个金大升的徒弟,老金估计也是觉得反正已经得罪人了,所以这次干脆给我们撑到底,派过来的弟子还都穿着他武馆的号褂子,摆明是亮开了字号,同时也是在向这附近的老江湖们宣告他和我们的关系,或者说是我们和他的关系。
这两句话并不重复,说他和我们的关系,代表这次他跟我们一条阵线,说我们和他的关系,则是在我们这次彻底击败崔老虎,名声响亮起来之后,他的武馆肯定也会受到不少好处,比方说那些街头混着的小子们,如果想要学些拳脚的话,肯定就会首选金大升武馆,这也算是变相的给他武馆打广告,老金终归还是半个生意人,这算盘打的不可谓不精明。
十几个整齐划一的圆寸头弟子一出现,气势顿时就起来了,至少在饭馆门口迎候的那些崔老虎小弟们脸色不大好看,金大升师兄弟几个也算是有些名气的,而且和他们这些纯江湖人不同,金大升他们正经有门派,得罪了一个能拉出一大票人跟你玩命,虽说都是正经开馆授徒做生意的,但也不那么好招惹,至少崔老虎平日里对这些人是敬而远之的。
估计因为要谈判的关系,这饭馆今天明显是被清场了,一进去里面坐的都是满脸横肉的家伙,还有几个老头儿坐在最靠里边一张桌子上,身上穿着唐装,手里拿着茶壶和鸟笼子,摆明就是这附近过来看热闹的江湖老前辈,而坐在这些老前辈中心位置,脱了个光膀子,露出满身刺青的高大汉子,正是那位小时候还想吸纳我入伙儿的崔老虎。
崔老虎不知道是记性不错,还是找人打听过了,一见我们进来,没跟其他人打招呼,先冲着我喊道:“小天儿,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两年不是早就收山了,怎么又出来跟你崔哥玩这手?”
“崔哥,这真对不住,我们家俩老爷子上街卖个药丸儿,让您手底下几个小弟给围了,那可都是我们家长辈,我这做晚辈的要是没点儿动静,您说合适吗?”我跟这崔老虎虽说认识,但也从来没什么交情,犯不上跟他套这路数,皮笑肉不笑道:“而且我跟杨飞关系不错,听说他最近都快让您给挤兑死了,好歹也得站出来帮他撑撑场子,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崔老虎冷哼道:“你们家俩老头儿的事情我知道,虽说最后是我的人挨了打,不过好歹是他们先动手的,这事儿咱们就先不说,杨飞那王八蛋你居然也帮?他勾搭我媳妇儿!”
“放屁!”我还没说话,就看杨飞领着几个人从门口进来了,指着崔老虎鼻子大骂道:“你他娘敢说句实话吗?我跟她十三四岁就认识了,一直就是青梅竹马,你崔老虎跑到人家里要挟人家爹妈,让人家把闺女给你,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这个帐崔老虎当然不能认,毕竟他那相好是自己贴上来的,说他欺男霸女确实冤枉,可还没等他还嘴,杨飞又走近一步,满脸怨愤的吼道:“你要真是明媒正娶,那我也就认了,可你家里有个大老婆,外头养着两个,现在还霸占着她,你他娘的还是人吗?我跟她好怎么了,我俩十几岁时候就在一块儿了,要不是你横插一杠子,这会儿说不定都结婚了!”
崔老虎被这一通骂闹的脑子有些不清不楚,连分辨自己没强抢民女这事儿都忘了,倒是跟他坐在一起那几个老头儿,有的脸上出现不豫之色,似乎对这种事情也很不满,尤其是听说崔老虎除了媳妇儿之外还有三个女人,脸色就更差了。
只不过这变颜变色的,究竟是因为处于义愤,还是出于凭啥你有老子没有的心态,那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崔老虎也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几步从里边桌子走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纹着的带鱼,昂首阔步走了过来,也顾不上管我了,直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