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刘老你过奖了。”
说话之间,刘玉林带着李震山走进种花草的大棚里,他手指着两旁各种各样的花卉,还时不时地向李震山讲解一二。
李震山显然也是此道中人,对花草非常的熟识,接话时,也是对各种花卉的特性如数家珍。
跟着后面的夏文杰就完全是个外行了,对他而言,花卉只分漂亮和不漂亮这两种,然后他就没有其它的感想了。
正和李震山说着话的刘玉林突然停下脚步,转回身看向夏文杰,问道:“这位小同志叫什么名字?”
夏文杰先是一怔,不过他反应也快,立刻接道:“报告首长,我叫夏文杰,是D市稽核分局行动二处的处长。”
“原来是稽核局的小鬼!”刘玉林冲着李震山别有深意的一笑,知道夏文杰的身份后,他也就明白了李震山把他领来的目的了。
他对李震山幽幽说道:“老李,很久以前你就跟我讲过想成立一个专门惩治贪腐的部门。”
“是啊,不过刘老你也一直都反对。”李震山苦笑。
“不过你还是弄出来了。”
“新主席有改变现状的决心,稽核也就应运而生。”
刘玉林笑了,说道:“不作为,那么成立和不成立又有什么区别?而要是作为,你知道它会触碰到多少人的利益吗?你太小看他们的实力和势力了,别的不说,单单是国企里的那些太子党们你能动得了吗?你又能动得动吗?一旦失败,主席还是主席,而你将会成为那个丢卒保车的牺牲品,这不是没有前车之鉴,你见过的还少吗?”说道这里,老头子连连摇头。
李震山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一偏,看向身旁一盘盛开的花卉,幽幽说道:“当腐烂已经到根了,难道还能不治吗?”
刘玉林摇头说道:“可是你有治理好它的能力吗?”
李震山沉默未语,这时候,夏文杰突然开口说道:“首长是老前辈老革命家,对当年的历史肯定很了解,当年国民党就是因为腐败成风,而且腐败到了根子里,使其进入到‘治则亡党,不治则亡国’的尴尬境地,现在值得庆幸的是时局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可如果再继续坐视不理的话,恐怕,不管是什么党都要步当年国民党的后尘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前车之鉴、历史之鉴。”
听闻他的这番话,李震山和刘玉林的脸色同是一变,前者先是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刘玉林,见老头子脸色阴沉,他立刻装模作样地皱起眉头,回头不满地训斥道:“文杰,你懂得什么,少要插嘴!”
他训斥的话音刚落,刘玉林突然笑了起来,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并不太起眼的青年,乐呵呵地说道:“小家伙还挺有想法的嘛,这么说你和你的领导一样,都是赞同成立稽核的了?”
“是的!”夏文杰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不怕危险吗?不怕引来杀身之祸吗?”刘玉林笑看着他。
夏文杰面色一正,说道:“要改变根深蒂固的东西,总是要有一代人或许几代人付出努力,甚至是牺牲。”
刘玉林愣住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接着老头子摇头叹了口气,心有感触地喃喃说道:“说得真好啊!”
说着话,他深深看了一眼夏文杰,并抬起手来,拍下李震山的肩膀,幽幽说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将,就带什么样的兵,你俩啊,一对的死心眼!”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嘲笑李震山和夏文杰的自不量力,不过前者能感觉得出来,夏文杰的话有震撼到刘玉林,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有些话,由年轻人来说更具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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