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完之后,赵颐表情微异,问道:“李兄要走了?”
李易点了点头,说道:“离家太久了,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赵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放心离开吧,林家我会帮忙照看的,不过,李兄可想好了,赵颐的人情,可远不止这些。”
“做人不能太贪心,我要几千万两银子,要这丰州,你也不会给我不是?”李易笑了笑,抬起头,向赵颐身后招了招手说道:“来,修文兄,彦州兄,别站在那里了,坐下来,吃饭啊……”
杨彦州和赵修文看了一眼赵颐,见他点头,这才分别坐在了他的两边。
“前些日子,丰州城传出去的那些诗文,是李兄所作吧?”自李易出现,赵修文的视线便很少从他的脸上离开,坐下之后,第一句话便如此问道。
李易摆了摆手,否认道:“是那位钱兄的。”
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诚信,钱货两清,那些诗词从他的手里出去,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其实本来就和他没关系。
赵修文问出那句话之后,就意识到自己问出了一句废话。
既然在这里看到了他,那些诗词的归属,也便没有什么争论了。
李易吃了两口菜,有些诧异的看了杨彦州一眼,问道:“我们庆安府第一才子,什么时候来齐国了?”
“在李兄面前,还是不要提什么第一才子了。”杨彦州笑了笑,说道:“况且,彦州生在齐国,长在齐国,只是远游归家而已。”
李易点了点头,又看着赵颐道:“对了,这次没给殿下添什么麻烦吧?”
赵颐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这也算是麻烦,这麻烦倒是多多益善。”
若是放眼整个齐国,借贷记账法与议罪银一事,的确是如同平静湖面中投入的两颗巨石,激起了不小的风浪。
这风浪不止存在于丰州和京师,如今俨然已经在向着更多的地方蔓延。
并且,这两件事情的影响也远不及此,如今波浪虽然平息,但湖底的暗流,却被这两颗巨石搅动的更加紊乱,此次京师之行究竟会如何,还是未知之数。
赵颐抬头望向对面,这些事情究其源头,也不过是他在这丰州城内,轻描淡写的做了某些事情……
虽说此事对他也有不小的益助,但一人可乱一国,这样的人,实在可怕。
若是能有这样的人助力,区区一国,也就算不了什么了,有朝一日,或许能天下共主……
李易抬头看了看赵颐,说道:“赵兄还愣着干什么,吃菜啊……”
……
钱家酒楼门口,李易对赵颐拱了拱手,说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赵兄保重!”
赵颐同样拱了拱手,“李兄保重。”
钱多多在众人身后,被钱财神死死的按住,看着那道身影消失,整个人都变的垂头丧气起来。
前方,杨彦州收回视线,开口问道:“殿下,为何不把他留下来?”
“留不住……”
赵颐身后,那位中年文士整个人松了口气,叹道:“两位宗师随行保护,就连陛下也都没有这么大的排场,就凭我们,怎么留?”
赵颐摇了摇头,说道:“强留又如何比得上心甘情愿?”
杨彦州道:“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留在齐国?”
“快了。”赵颐摇了摇头,说道:“今日一早,收到从京都来的使者快马传书,景国皇帝,已经半月未曾上朝了……”
杨彦州怔了怔,问道:“景国要变天?”
赵颐点了点头,道:“怕是快了……”
杨彦州想了想,说道:“可那“天罚”,我们还未曾得到。”
“齐国尚且未定,此事为时过早,就算是拿到了秘方,恐是会生出更多的事端。”赵颐回头看了看钱财神,说道:“丰州林家你知道吧?”
钱财神疑惑道:“丰州有不少林家,不知道殿下说的是哪一家?”
赵颐想了想,说道:“似乎是经营珠宝的。”
钱财神挠了挠脑袋,说道:“好像有一点儿印象……”
……
“回去要不要收拾收拾东西,以免走的时候来不及?”
这已经是邋遢老者第三次旁敲侧击的询问了,李易偏过头看着他,说道:“确定了,明天就走,徐老还有什么要问的,一次问了吧。”
邋遢老者摆了摆手,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是再推迟两天也不迟。”
“那就再推迟一天吧。”李易想了想,说道:“明天是有些仓促了,太晚了不好赶路,不如后天早上再出发吧。”
邋遢老者怔了怔,说道:“晚上赶路其实没什么影响的,都是武林中人,风餐露宿,夜里行路也是常事,不影响……”
“不影响吗?”
“真的不影响……”
……
林勇坐在院子里,探头向厨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