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腾走出火车站,并不真的是为了买酒,叫来一辆黄包车迅速离开了洛山市。
来到城外寄存马车的那家客栈,大门外看到周昉。
费腾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他要在火车站接受一万多斤的粮食,再押运到虎山县城那边,走三百公里左右的道路,实在是没有把握确保粮食的安全运输。
有了周昉这个值得信任的兄弟,总算是不再孤军奋斗。
“大哥。”周昉十分高兴,说道:“我听说大哥退房了,还把马车拉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跟你说说吧……”费腾把周昉拉到了一边,简短说了经过,最后说道:“我现在身边的确是缺人手,你来的正好,先把我从鹤田百那边抢来的东西运走。”
费腾希望周昉一口答应下来,但是周昉摸了摸手臂,脸有苦色说道:“大哥,我痛。”
“你怎么啦?”费腾注意到周昉右边脸颊擦破了皮,而且身体倾斜着,像是受了伤。
“骑马摔得。”周昉小声说道。
费腾简直是无语了,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周昉之所以回来这么快,一定是骑着东洋马连夜赶路的,周昉原本就是一个农民,没有丝毫的军事素质,不会骑马。
想到这里之后,费腾有点心痛周昉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兄弟,你辛苦了,不过咱们现在很危险,哪怕是死了,也要保护好粮食和那批黄金的安全,这样吧,你带着黄金走,我押运粮食。”
“大哥,我跟你一起走,咱们患难与共,不要让我独自一个人回去,让人家笑话。”
“谁敢笑话你?”费腾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
“谁都能笑话我,如果我苟且偷生的话,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费腾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话说得让他无法反驳,却不像是周昉这种人能说出来的,皱眉问道:“你小子行啊,敢跟我讨价还价了,还说啥自己不会原谅自己?你跟谁学的这种话?”
“是老曲教我说的。”周昉嘿嘿嘿笑着,摸了摸脑袋说道。
“跟他别学这种话,老曲也真是的,好好的孩子让他带坏了。”费腾很生气,倒不是周昉的话说错了什么,而是费腾不想让任何人保护他,现在的形势是明显人手不够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那些钱,有了钱才有资本抗日,没钱啥事也办不成,钱比人重要。
但是曲伟杰和周昉都把费腾的生命看成第一位的,让费腾的心里很是不高兴,为了搞到那笔钱,费腾数次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出生入死,冒着生命的危险跟敌人周旋。
带着周昉来到那块像是坟墓的藏宝地,挖出用床单包裹的财物,费腾将六把盒子炮藏在身上,对周昉说道:“你把这些东西拿走,在半路上等我,咱们一起走吧。”
“大哥,我陪你去火车站。”
“你去了的话,一旦被鹤田百发现金条在我的手里,咱们插翅难飞啊。”费腾拍了拍周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