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只要给钱,政府的警察就变成了私人打手。
朱叶发现费腾没回去,立刻明白他在沪市还有图谋,警告道:“在沪市,你可不能乱来,这里的社会关系十分复杂,你带来的那个人失踪了,就是因为过去得罪了张汉,张汉被你杀了之后,日本领事馆给政府施压,凡是跟张汉有恩怨的人,都成了怀疑对象。”
费腾这才明白过来,邵维升受到了他的连累,连忙问道:“邵维升死了吗?他跟我一起来到沪市,回去之后我怎么跟他的家人交代啊?”
朱叶沉思了半晌,说道:“我找找关系把他捞出来吧,张汉的事你我心里明白,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不应该连累无辜者。”
朱叶出去找人找关系,费腾继续跟千菊佐佑来往,索性晚上也住在千菊佐佑的家里,不回到朱叶哪儿住了,费腾觉得跟朱叶孤男寡女住在一座房子里,对朱叶的清白名声有妨碍。
千菊佐佑的家里有一个非常年轻的妻子,住进来一个大男人,千菊佐佑感到很不方便,阴沉着脸说道:“费君,你赖在我的家里不走,是何用意?”
“我住的地方来了客人,你家里宽敞,将就一下吧。”
“咱们的交情还没到那种深度,你就住到我的家里,这是很无礼的决定。”千菊佐佑渐渐有了怒气。
“拉倒吧,你我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怎么不说交情不深?”费腾就是赖着不走,千菊佐佑也没办法。
到了晚上,千菊佐佑两口子在隔壁房间里办事,声音闹得有点大,费腾毫不客气,使劲敲着墙壁喊道:“你们变成哑巴不好吗?为什么弄得像是杀猪一样?我睡不好。”
千菊佐佑回应道:“你不习惯就回家去,你家里有客人,可以睡地板上。”
“我才不睡地板呢。”
“在我家里难道不是睡在地板上吗?”千菊佐佑更加愤怒。
“你家里的地板干净啊!”费腾的话让千菊佐佑非常地无语。
争吵和辩论都是毫无意义的,千菊佐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喊道:“明天你就给我滚出去。”
费腾也无语了,他不是真的要赖在千菊佐佑的家里,而是想利用他,千菊佐佑做的生意很大,这家餐馆只是在沪市的一个落脚点,千菊佐佑还有一家轮船公司,从中国把木材、煤炭、铁矿运回日本,再从日本把日用品运到中国卖出去。
千菊佐佑跟军方的关系非常密切,前几天运来一批古董字画什么的放在码头那边的仓库里,准备从海上运回日本,费腾很想把这批古董截下来,但是又一想:“做了坏事之后就失去千菊佐佑这条线,再想认识一个日本的富商很难,古董字画什么的还不值钱。”
乱世黄金,太平古董。
乱世中的古董成为累赘,无论收藏还是运输,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读过书的费腾也知道古玩字画是国家的珍宝,他首先要挽救国家,消灭鬼子,不能为了古玩字画铤而走险。
千菊佐佑看到费腾终于安静下来,他的心里非常得意:“这个落魄的逃兵是一个没有骨气的人,正好可以利用。”
睡了一觉之后,两个男人都不提昨晚发生的嫌隙,几杯热酒下肚,勾肩搭背,又变成了好朋友一般。
第二天,千菊佐佑跟费腾喝了酒之后,低声说道:“费君可会开枪?”
“凡是当过兵的人没有不会开枪的。”费腾丝毫不加掩饰他曾经是一名军人的秘密。
“枪法如何?”
“还算可以。”费腾不知道千菊佐佑要干嘛,说得含含糊糊。
“咱们去军营玩玩。”
千菊佐佑说的军营是日本领事馆在沪市的驻军,这批驻军的数量不多,只有一个中队,军营设在机场附近,必要时能在半个小时之内控制整个机场。
到了军营,千菊佐佑让费腾对着靶子射击。
拿着三八大盖,费腾举枪瞄准,使用的是标准的军姿,打出四环的成绩,千菊佐佑不由得连连摇头,轻蔑地说道:“我们国家的新兵枪法都比你的准确。”
“这种枪我用不惯。”费腾把枪一扔,很不高兴地说道。
想了一下,千菊佐佑对着一旁的日军士兵说了几句话,他说的是日语,速度很快,费腾根本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