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涯就像是一尊石刻的雕像,剑眉虎目,脸庞有如刀削斧砍,线条劲峭,棱角分明,古铜色的皮肤,肌肉虬结健硕,显得威武雄壮。
他将残废的青牙扔进了实验室,交给了两名博士打扮,很斯文的中年人,交代了几句,就连忙来见盈月公主。
凡是盈月的命令,他都会无条件服从,从来没有任何疑问。
除了保护盈月,完成任务,风无涯很少和盈月说话,因为他的嘴很笨,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讨心上人欢心,只怕哪句话说得不对,让盈月公主讨厌或者不开心。
看到盈月伤心的时候,他会比心上人更加烦恼;看到盈月高兴的时候,他心里也快乐得像个小孩子。
总之他专一、忠诚、敏感而热血。
他具备了作为一个优秀将士所有的品质,英勇、果敢而机智,在战场上是一个让敌人最头疼甚至畏惧的对手,但在盈月面前,他却像一头温柔憨厚的老黄牛。
“风无涯!你是不是喜欢我?”盈月公主开门见山的问话,让风无涯顿时怔住。
“这……”风无涯英挺的脸涨得通红,这个问题太过突然直接,他根本毫无思想准备,见到风无涯局促不安手足无措的样子,琴心“噗嗤”一声被逗乐了。
“哎呀!什么这呀那的?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结巴?”盈月假装愠怒,风无涯连忙道:“当然……当然喜……喜欢!”
他一紧张就结巴得更厉害,琴心只是觉得好笑,这个在战场上悍不畏死的猛将,在公主面前温顺得就像一只小绵羊。
“那你愿不愿意为我去死?”公主这句话又大大出乎风无涯的预料,但他从来不问原因,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愿意!”
他力求不在公主面前说一句错话,所以他就尽量的精简自己的语言。
“那好!你现在就去大使馆,杀了魔兽星球那个使者,告诉你,他是来提亲的,父皇要我嫁给魔兽星球的大皇子魔霄,做他的第一百房老婆,你说那个混蛋使者该不该杀?”盈月恨恨道。
风无涯一听之下立刻大怒,他一发怒,身上突然笼罩上了一层银色铠甲,杀气疯狂涌动,强横的气息如刀锋般,摧得周遭陈设尽皆“噼噼啪啪”崩裂破碎,然后掌中凝出一柄奇形的银月弯刀,转身就走。
“喂!你到哪里去?”银月突然叫住了他。
“杀使者!”风无涯是真的愤怒,就算魔兽星球抢走他们一个女战士,也会让他震怒的,更何况是他心爱的盈月公主?
“若魔兽星球出兵来攻打咱们呢?”盈月问道。
“那就与他们决一死战,”风无涯全身的骨节都在“嘎吧吧”爆响。
“如果能打得赢他们,父皇还会如此忍气吞声吗?”盈月忽然叹息了一声道。
“那……”风无涯有些疑惑的盯着盈月,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公主到底何意?
他想说的自然是:那怎么办?
“我要你助我逃走,”盈月公主的话,吓了风无涯一跳。
“这……”他第一次对盈月的要求犹豫,这件事干系重大,他并不怕琅琊战皇降罪,而是担心盈月公主的安危,一旦有失,他将后悔终生。
“你莫担心,我会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且,有什么危险我也可以立刻通知你呀!”盈月安慰道。
“好!”一想到能做公主的私人保镖,风无涯心中不禁热血沸腾。
临走前,盈月交代了一番青牙和萧夜的事,然后让风无涯用破解咒语将天网撕开了一个缺口,便逃了出去(凤羽宫宫门处并无法阵封阻,所以风无涯等宫廷守卫,能在宫门处自由出入)。
感受着识海中熹微的波动,琅琊不禁眉头紧皱,苍老的面庞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逃了?这小丫头……咳!”琅琊点点头又摇摇头,心情极为纠结。
身为金甲战皇,盈月在他手中,是根本没有机会逃走的。
若在年轻时,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会遭到严厉的处罚,可现在他老了,锋芒深深的收敛,就像是被寒冬的冰雪封冻,精力已大不如前,曾经的雄才胆略,亦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褪色。
他很想有一个比他更强的人,来接替他的位置,攘外敌,安内邦,开拓无边疆土,纵横无垠星河,可是,九个皇子中并无比他更强之人,并且还在时刻惦记着他抛头颅洒热血征战来的宝座,这让琅琊深深的失望。
此番他困而留缺,故意留下了风无涯仍与盈月接触,潜意识里也是希望女儿能一走了之,可当发现女儿真的走了,心中又是莫名的难过。
曾经的一代雄皇,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这有多么的可笑?
第二天,当着魔兽星球使者的面,琅琊重重责罚了风无涯和琴心,魔星使者仍旧不肯罢休,他一口咬定是琅琊故意藏起了女儿,并威胁若不尽快交出盈月给他一个交代,魔兽星球不排除动用武力的可能。
……
幽暗的森域内,此时夕阳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