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显,我知错了!”
欧阳文忠叩断了身前横木,杨显留在他体内的一股真气竟然还未消散,把持他的脑袋依旧叩击不停。
只是此时横木截断,他的脑袋便直接叩在地面铺设的青砖只上,只是叩了几下,青砖便已经碎裂开纹,显出一个凹坑。
欧阳文忠毕竟是武道宗师,躯体强健,虽然此时已经满头鲜血,但神智一直未失,在他不断叩头之时,眼睛余光已经看到杨显只是一拜之下,便将朱氏父子的神像拜为齑粉的骇人场景。
他骇然之下,再无半点侥幸之心,大声求饶:“杨显,饶了我罢!”
他额头狂叩,声音断断续续,“如今朝廷早就派遣了不少高手前来抓你,你不藏形匿迹反而来青阳府生事,恐怕不日大祸临头。”
杨显转身看向欧阳文忠,见他白发染血,头破血流,双眼也尽数被鲜血遮住,形状凄惨无比,与之前捧着茶壶喝水的逍遥之态判若两人。
“好,我先饶你一命!”
杨显伸出手掌屈指轻弹,一缕劲风射出,正中欧阳文忠后背尾椎,“活命可以,修为留下!”
欧阳文忠一声惊叫,身子倏然挺立,停止了叩头的动作,直挺挺的跪在当地,身子僵直一动不动,脸上却露出极大的惊恐之色。
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从他头顶升腾而起,渐渐地笼罩了他的全身,密如炒豆般的脆响从他体内接连不断的响起,到的最后猛然一声沉闷如雷的响声从欧阳文忠体内发出,震的整座大殿都晃了一晃。
这声响声过后,欧阳文忠“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老血,仰天便倒。
“杨显,你好狠!”
他瘫倒在地,奄奄一息涕泪横流,“可怜我几十年玄功,一朝尽散!”
杨显冷道:“我不杀你,便算是你的造化了,难道我还要你留着一身功力日后对付我么?”
他一脚踢出,将欧阳文忠踢得凌空翻了几个筋斗,待到落地之时,又成了跪地叩头之状。
“你就跪在老祖像前谢罪罢!”
杨显踢飞欧阳文忠之后,不在大殿多待,径直出门,迈门槛,下台阶,来到了殿前空地之上,负手而立,抬头看天,淡淡道:“几位都出来罢。”
一声长笑从大殿殿顶响起,“儒门杨显,果然不凡!”
杨显站立当地并不回头,轻声道:“报上名来吧!”
大殿顶上之人曼声长吟,“大道至理古来传”,这人话音刚落,便又有人在东方墙头吟道:“早有规矩立方圆”,东方之人话音未落,西方又有人唱道:“都云一元化万物,”又有人在南方道:“无理岂能成青天?”随后又有人在东南角道:“长存无欲清净心,”西南角又有人道:“气生胸间曰浩然,”
听到六人接连在六个方位发声长吟,杨显哂道:“是中州八义到了么?怎么只有你们六位,另外两位呢?”
他这句话刚刚问出,又有人吟道:“拔去心头青青草,”随后又有一人沿着青石小路慢慢走到杨显面前,与其余七人一起吟道:“体舒身宁意自安!”
八句话念完之后,从八个方位出现八位白衣儒生,向杨显慢慢走来。
这八人都是五十来来岁年纪,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无论高矮胖瘦,走动之时都是点尘不惊,有人从殿顶轻轻落下,有人从墙头缓缓迈步,也有人踏着草丛慢慢踱来。
这八个人虽然相貌不同,但都是一副宗匠气度,单论气势,丝毫不下于欧阳文忠。
要知道欧阳文忠可是儒门少有的宗师高手,这八人如果在气势上不低于欧阳文忠,那就是八个武道宗师!
如今整个天下间,能达到武道宗师境界之人也就一百来个,而今竟然一下就来了八个,这实在是非同小可之事。
这八人只是转瞬间便已经到了杨显身边,分八个方位将杨显围拢起来,其中一名长须老者对着杨显抱拳行礼道:“中州王孝携七位兄弟拜见杨门主!”
这老者面容清隽,双目清亮,五缕长须飘洒在胸前,腰挎长剑,白衣如雪。此时站在杨显面前,一股清气自自然然的就从身上散发出来,犹如一株古松相似。
“你便是王孝?”
杨显看了老者一眼,随后扫视身边其余之人,笑道:“中州八义,孝、悌、忠、义、礼、义、廉、耻!久闻八位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疑惑道:“中州距离青州,少说也有九万里之遥,看八位的神情,似乎就是专门为我而来,不知诸位短短几天时间内,如何跨越这么远的距离,来到青阳府内?”
王孝轻声笑道:“杨门主有所不知,我大周在中州养有飞天神鹰,此鹰能负人而飞,一日万里,我兄弟八人,来青阳府乘坐的便是这飞天神鹰。”
他对杨显道:“说来也巧,我弟兄八人昨天刚到青阳安歇,今天杨门主就来了,可见世事之玄妙。”
杨显点了点头,“了不起!”
也不知他说是神鹰了不起,还是说八人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