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子却如此坚持道,黄昶皱起眉头:
“坦率说,我不觉得他们还能有什么遗骸可收……”
话刚说到这里,却被姬若悄悄踢了一脚,显然是嫌他说话太直接了。对此黄昶只能耸耸肩表示遗憾上辈子形成的工程师素养:有啥说啥,绝不掩饰。这习惯也带到此世,迄今未改。
这时候慕容英也开口了:
“好了,黄昶,她愿意跟就跟着吧,能有这份勇气也不容易不过,姑娘,丑话说在前面:我们到时候肯定是分不出精力来照应你的,你得自己保护自己。”
那女孩连忙表示到时候自己一定会远远躲开,绝不会成为几位仙师的累赘,对此黄昶却只是暗暗撇嘴慕容英这家伙就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表面上酷酷的不怎么搭理人,内心却颇为柔软。这时候嘴上说不搭理,到时候却肯定会分心关注的。
他的判断非常准确这不,都还没出发呢,慕容英却先注意到那女孩赤手空拳,于是回头询问黄昶能否找件武器给她熟悉他的师兄弟们都知道,黄某人不出门则已,出门必然会携带大量备用装具,整就一个活动武器库的派头。
对此黄昶只能苦笑,自己身上装备多不错,可也没多到随便拿出来送人的地步啊。能被他带在身上的可没凡品,全都是精致符器,拿去仙门坊市上一件至少要卖到三五块灵石的。若在凡间,更算是价值上万两白银的神兵利器。慕容这家伙随随便便一句话便拿去送人了,难怪他在家里时只一心练武而从来不管庶务,估计家里人也不敢让他管,否则还不早赔光了?
不过既然慕容英开了口,那总要给他个面子,于是黄昶便询问那女孩善用什么兵器,在得到“略通剑术”的回答后,他在储物袋内翻找片刻,找出来一口短剑给那女孩子配上。这口短剑功能单一,不过上面附加的符咒也同样较少,凡人武者依靠内力真元也能催动。这女孩子内力浅薄,但在危急关头也可以用自身精血催发,即使符器属于一次性消耗品,坚持一两场战斗总没问题。
黄昶将使用方法传授给那个女孩儿之后,这支队伍便出发了。那女孩子显然是第一次接触符器,一路上表现得甚是好奇,时不时便用黄昶教她的驭使之法,驱动着短剑在身侧四周盘旋飞舞,如果不是慑于对“仙师大人”的畏惧,没准儿还要问个不停呢。
…………
不久之后,密林深处。
吴大牛,黄昶,慕容英,金荣四人各自收敛起身上滑翔翼,缓缓飘落于地黄昶研制出的各种符器,其最大优势便是通用性,一人能用,其他人就都能用当然要求身具法力方可。
而姬若则带着那个誓要报仇的小姑娘从彩云绫上走下来,小女孩第一次体验到飞行滋味,还有点晕忽忽的,脸儿煞白,但手中仍然紧紧握住那口符兵短剑不放。
最后是小鹦鹉波波,它就轻松多了,翅膀一收,呼啦一下便降落到黄昶肩头,直着嗓门叫唤起来:
“嘎,嘎,就在附近了吗?我怎么没感到妖气?”
“……嘘!”
黄昶做了个安静手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此刻在他掌心中,正虚虚托着一团灵光法球,光球中央则是一滴殷红鲜血。在黄昶法力催动之下,那滴鲜血仿佛有生命一般朝着某个位置跳跃不休,片刻之后便神秘消失。但黄昶已经由此辨明方向,示意慕容英等人跟着自己,朝那血滴主人,也就是老虎精的位置继续追踪而去。过一会儿搞不清楚了,便又从小瓶中滴出一滴老虎血,继续用同样方式辨别方向。
此乃血引之术,乃是某个邪道门派血河宗的秘法,血河宗以各种神秘诡异的血法术而著称,据说只要有一滴鲜血落入血河宗门人之手,那其主人的生死就完全不受自己掌控了。当然这话也只能吓唬吓唬寻常江湖人或散修,在见多识广的西昆仑等大宗派弟子眼里,血河宗的诅咒之术防范起来确实比较麻烦,但也只是麻烦而已。
血河宗确实可以利用血液与其主人的天然联系作些手脚,但那不过诅咒之术罢了。而诅咒之术无非是通过沟通神魔阴鬼之流,驱使其去给被诅咒者找麻烦。其本质跟虔信者祈求神灵降下神迹没啥两样,只不过前者属于临时雇佣,而后者是长期合作而已。
但那些愿意被雇佣的“神秘力量”胃口可从来不小,要求施咒者付出的代价往往都非常大,有时候甚至还要大过受害人的损失。而且还多半会有其它种种后遗症,故此在大宗派修士看来,诅咒之术纯粹是一种“杀敌八百,自损三千”的亏本术法,压根儿不值得提倡。天下仙门宗派,拜佛求神的不少,敢玩诅咒的却没几家,反倒是在民间淫祀野祠间流传甚广。
那血河宗本身也不是什么大宗门,无非功法较为奇异古怪而已。西昆仑山藏经阁历经万载蒐集,阁中各派功法包罗万象。血河宗的功法秘要,除去极少数特别隐秘的,昆仑山上基本都有。除了在传授法术对抗之道时演示出来,让本门弟子增长见闻,遇到类似事件时知道该怎么应对外。还有专门负责研究别派法术的杂学修士对其进行归纳整理,挑选或改进出一部分不必作恶便可